意了,還是怎麼的,只要媳婦不在他的視線內,他就有點著急。
灶上冒著白煙,張木正在切菜,美人在她的腳下轉過來轉過去的,太陽已經出來了,透過窗戶灑在張木煙霞色的裙襬上,隨著張木手上的動作一晃一晃的,吳陵覺得晃得他心裡都跟著盪漾起來。在流浪的那一年裡,看著人家冒著白煙的煙囪,他都止不住的希望能夠回家,能夠有個人好好的抱著他。可是,他不知道家在哪裡,在日復一日的流浪與搶食中,他也漸漸忘記了還有個家。
“相公,你起來了啊!”張木一轉身,便看見吳陵站在院子裡看著自己,睡夢中的紅暈還映在臉上,感覺整個人都軟乎乎的。
“娘子,你去檢查一下回門禮可少了什麼,我來做飯吧!”吳陵走過來,拿過張木手裡的菜刀,嘩啦啦地開始切菜,像流水一樣,張木原本想在相公面前秀一下自己隱藏的本領的小得意心理,呼啦啦地隨著切下來的白菜像被丈量過一般而傾塌了。再瞄了一眼自己切得像美人撕拉的一樣,默默地退出廚房去西邊屋子裡整理回門禮了。回門禮是丁二孃一早就備好的,這邊的回門禮一向有定例,雞鴨兩對,豬肉三至五斤,取一片相連開二的意思,鯪魚兩條,水酒兩壇,花生、茶葉、芝麻若干,糕點四盒,因為怕早上現賣來不及,雞鴨一直放在院子裡,五斤肉是風乾的臘肉,因為知道農戶家裡也捨不得一下子吃這麼多,臘肉可以存放。張木看了一眼,覺得沒有什麼不妥當的了,便準備帶上門出去,猛地發現門邊似有什麼東西,亮晶晶的泛著光。低下身撿起來一看,像是一塊半月形的石頭,也鬧不清是什麼,便去問吳陵了。
吳陵已經把白菜炒好了,正準備裝盤,便聽見媳婦興沖沖地對他喊道:“相公,你看,這是什麼啊?我在西屋的門口撿到的。”
吳陵一回頭,瞳孔即猛地一縮,臉上的笑意也僵掉了,張木見吳陵這般異常,心裡也不由得有些緊張,小心翼翼地問:“相公,有什麼問題嗎?”
卻見吳陵忽地綻了一張暖意融融的笑臉,說,“阿竹掉的東西,找了半天呢,阿竹非說在我家丟的,我還嫌他瞎說呢,當時阿竹一臉憋屈地看著我,現在想來還真有點對不住他,早知道給他找一找就好了!”丁竹在昨日上午便回縣城書院裡了。
“沒關係的,過幾日中秋節,阿竹還要回來的,相公再給他就好!這麼一塊小東西,應該誤不了什麼事吧!”張木怕相公愧疚,忙寬慰道。
“也是,娘子我們先去吃飯吧!”吳陵接過張木手上的月牙石放進荷包裡,便讓張木把白菜端過去,他再盛兩碗粥。
車伕也是一早就說好的,等吳陵和張木到村口的時候,小水就撒了腳丫子往回跑,張家一家子都等在家裡,見小水回來,立即把炮竹準備好,張老孃立在門口,遠遠地見吳陵牽著女兒往這邊走,這幾天心裡的擔憂又忍不住直往心頭竄。
張大郎接過車伕遞過來的回門禮,小水就跟在他身後,使勁瞄著有沒有糖果,張大郎見兒子這般饞嘴,無奈地搖搖頭,真是傻小子,阿木這麼疼你,怎麼會不給你帶糖果。
張老孃看了一眼回門禮,見雞鴨兩對不說,還有五斤臘肉,心裡明白女婿對女兒還是上心的,一時心裡的憂慮又更添一層。看著女婿和老頭子聊了起來,便拉著女兒往她屋裡去。
張老孃拉著張木的手有些用勁,張木便猜到張老孃可能是不放心自己婚後的生活,便乖乖地跟著張老孃去了。
“阿木,那事,你還沒和吳陵說吧!”張老孃皺著眉頭看著女兒問道。
張木被張老孃的這一句話問的有點懵,“娘,什麼事啊?”
“唉,你這身子的事啊!你這丫頭,這都能搞忘了啊!我已經問過你方奶奶了,她那兒有個古方子,說是對寒症重的婦人特別有效!”張老孃,便說,便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條。放到張木手上,說:“你今天回到鎮上就去抓藥,先試試再說!”
她不孕?張木感覺腦袋一轟,傻愣愣地看著張老孃,見張老孃眉頭緊皺,眼角耷拉著,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張木艱難地嚥了口唾沫,試探著問道“娘,我真的不能生孩子啊?”
“瞎說什麼呢!”張老孃一巴掌拍在張木的背上,“不是那趙婆娘心思太毒,那個孩子現在都能和小水一起認字了!”張老孃想起女兒沒保住的孩子,心裡有點遺憾,一時想起女兒現在都改嫁了,要是那個孩子真的生下來,現在也得折騰。
所以說,原身懷過孩子,卻沒保住,還留了寒症!張木覺得這真是深坑地雷!吳陵連一個血脈兄弟都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