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鳳仍端坐轎中不動,臉色泛青,是怒極的表示。
長鞭再度卷向小轎中,不見紅沉哼了一聲,彈身揮劍疾掃。
他想削斷長鞭,但這長鞭不知是什麼原料編制,既柔且刃,劍鞭相融,鞭稍如靈蛇般在劍身上連纏了數匝。
長鞭猛地回收,不見紅的劍握得死緊,一拉之間,連人帶動,踉蹌了三四步,腳已踏實,墊地騰起,鞭身一軟,纏勢鬆脫,抽劍落地,人已到了馬車邊,正待撲上……
一個蒙面人電彈而到,出劍便攻,看衣著和頭髮是個老者,不見紅被迫應攻。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蒙面老者的劍勢玄厲詭辣到了極致,雙方一搭上手便顯出了驚心怵目的場面,式式狠,招招辣,寸寸險。駕車人的長鞭第三次卷向小轎,轎已沒頂,鞭到自然傷人。
米玉鳳一伸手竟然抓住了鞭稍,一拉,鞭扯得筆直,駕車人猛力迴帶,轎子拖行了三四尺定住了。
日頭已滑落屋脊,剩下一溜稜線霞光。
院子裡頓顯陰暗,但殺機方興未艾。
米三鳳起身跨出破轎,五指仍緊捏鞭稍,雙方都用力,鞭仍是筆直的。
突地,米玉鳳飛身騰起,在半空妙身地一旋,寒芒一閃,劍已掣在手中,鞭稍仍未離手,綵鳳般朝駕車人當頭撲落。
人在半空,能旋身拔劍,這一手的確驚人。
駕車人彈離車座,落在八尺之外。
米三鳳足尖一站車轅,又復飄飛而起,如剪水燕子,掠向駕車人。
駕車人晃身移位,米三鳳腳落實地,與對方隔一丈相對,很妙的鏡頭,雙方仍然各執鞭的一端。
一聲悶哼,不見紅連連倒退,脊背猛撞上馬車後橫板,馬車陡然前衝,推撞了馬匹,馬匹受驚,長嘶一聲,昂首奮籤,朝大門奔去。
僅餘未出手的一個蒙面人立即飛身追去,躍上車廂,撲向車座,還沒抓到緩繩,馬車已出了上清宮的大門。
蒙面老者的劍已指上不見紅的心窩。
冷一凡為之心頭大震。
不見紅殺人不見血,而現在他本身已見了紅。
左肩腫那裡鮮血汩汩而冒,一張虎面扭曲成了極可怖的怪形,能傷得了不見紅,這份功力相當駭人。
這蒙面老者究竟是何許人物?
就在此時,米玉鳳突然“呀!”地驚叫一聲,忙不迭地扔掉鞭稍,抬手向臉,身軀在發抖,接著怵聲道:“毒,你……你是毒龍荊經?”
駕車人哈哈一笑道:“你現在知道已經遲了!”
冷一凡立時便明白了,這駕車的叫“毒龍”荊經,鞭稍之上有毒,米三鳳緊捏不放,自然中了毒。
一股莫名的衝動,他準備現身出手,也許這衝動是基於他對米玉鳳那份下意識的好感,但他能以應無敵的身份出手麼?
情勢完全改觀,不見紅這一方眼看著全軍盡沒。
蒙面老者開了口。“不見紅,你們的目的何在?”
“認了!”不見紅咬牙切齒。
“不由得你不說。”
“大不了一死!”
米三鳳想出劍,但打了個踉蹌幾乎栽倒。
兩名猛漢浴血苦戰,自顧不暇。
冷一凡猛一挫牙,急中生智,撩起衣襟,準備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