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走進來,劉寧挑眉,波瀾不驚道:“是來問我殺人的事情?”
“你是劉寧的副人格?”連亦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問。
“是我做的。”他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道,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忽然皺眉說:“我不喜歡你這個角度看我。”
他的語氣簡單的彷彿殺人只是吃了個包子似的。
後面跟進來的范陽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這個殺人的手段可見兇手性格扭曲,他們都做好了打太極的準備,誰知道這開口就承認了,都不用逼問了。
這年頭兇手都流行這個嗎?
“……”連亦也沉默了幾秒,轉而問道:“你為什麼殺人?”
劉寧忽然舔了舔唇,整個人都詭異神秘了一分,聲音低低地說:“當然是為了樂趣啊。”
這個想法是很多殺人犯的想法,而他也同樣是這個理由。
“你不覺得血液從喉嚨裡流出來的樣子很美嗎,深夜裡只有月光落下來,血液帶著與眾不同的馨香,每個人的血都有不同的味道。”
他舌尖抵住牙齒,沙啞道:“那個女人的血液最好喝。”
眯著的眼睛似乎在回味當時的場景,陶醉的樣子讓一旁的范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才是真正有病。
連亦還沒有再問什麼,劉寧自己在病床上坐著,很平靜地將三次殺人的詳細情節都說了出來,還不時地感嘆幾句,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自己的感覺。
末了,還挑釁地看了眼兩個人。
連亦有點頭疼,這個副人格明顯什麼都不怕,而要判刑的話還得經過一些調查,也許等司法機構來調查的時候,他就隱藏起來了。
不過,幸好這次他錄音了下來。
劉寧一個在那裡笑的開心,對於兩個人的表情十分開心,眼睛裡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因為自己的私慾而去殺人,你就沒有一點點愧疚嗎?”連亦平靜地問。
劉寧詫異地看著他,“殺人這種事情還要愧疚幹嘛,自己的私慾當然要凌駕於別人的想法之上。”
聽完他的話,連亦也知道說不通了,派人將他看在了病房裡。
回到局裡沒多久,關於劉寧更為隱秘的資訊也傳了過來。
局裡的檔案畢竟是簡單的流於表面的,真正的自然要深入調查。
警察是直接去劉寧的老家直接找線索的,因為距離帝都有點距離,還在農村裡,花費了不少時間功夫。
電話那頭的人說:“連隊,查出來了。劉寧現在的這種情況應該是家庭原因導致的,我調查了檔案,發現當初他母親跳河自殺這件事還有人報過案,不過最後因為自殺就這樣銷了。”
“我去他老家一趟得到了不少資訊,他們老家的一些老人都還記得他家的事情,劉寧並不是他父親的親生孩子,他母親當年被強。奸有了他,後來這件事被劉寧父親知道,從而有了家暴,劉寧母親不堪忍受,在他九歲的時候跳河自殺了。”
九歲的時候,記事已經相當清楚了。
“那幾個老人說,劉寧母親跳河自殺後,劉寧在家裡的日子還是不好過,不是被罵就是被打,他們從旁邊勸也沒用,後來劉寧就選擇高中住宿,然後沒錢上學輟學了。”
如此看來,這個與眾不同的經歷很可能是人格分裂出現的原因。
突然腦海裡靈光一閃,連亦冷靜地問:“他父親是怎麼殘疾的?”
電話那頭的人被這麼突然一問有點發愣,然後才遲疑道:“十六年前這件事我聽村裡人說,他父親在冬天掉進了村口的河裡,就是那種冰面破了個洞,他摔倒了,雙腿在冷水裡泡了很久,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救了,家裡又沒什麼錢去大醫院,後面就殘疾了。”
連亦接著問:“那天劉寧在哪兒?”
“在家裡,就是他夜裡起來上廁所發現的,去叫了村裡人一起找人的,還把他父親揹回去的。”
十六年前,劉寧才十歲,如果這件事是他下的手的話,那麼當時可能就有人格分裂的跡象了,不過這件事也是猜測。
而最為可疑的是,劉寧的母親自殺在那天河裡,才僅僅過了一年劉寧的父親就在那裡出事,大晚上的,他去那裡做什麼呢。
轉瞬間,連亦的腦海裡便轉了好幾個想法,薄唇緊緊抿在一起。
結束通話電話沒多久後,手機再度亮起來,一條微信發了過來:“連隊,不好了,這件事情被人曝上微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