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純狠狠一震,白了臉,不再開口。
反觀,湘繡已經冷汗涔涔,全身發抖。
“湘繡,你怎麼了?”彬姐溫和詢問,眉間閃過一抹真切的憂慮。
“沒、沒事……”
夜辜星將視線定格在阿純身上,似笑非笑,“你既然這樣問,是在確定什麼?抑或,知道了什麼重要線索?”
嘴唇哆嗦著,阿純訥訥搖頭,“不、不知道……”
“這樣啊……”悠悠一嘆,夜辜星笑意清淡,抬腕,看了看錶,“還有一分鐘。”
“三十秒。”
“十秒。”
“時間到了。既然大家都不願開口,那……”
“我有話說!”一隻手臂舉起,眾人望去,卻是湘繡無疑。
“哦?”夜辜星挑眉,視線從錶盤上移開,“你想說什麼?”
“阿純的反應不是很可疑嗎?”
“湘繡,你怎麼可以這樣汙衊我?!”阿純倏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
眾人犯懵,這關係不是挺好的兩個人,怎麼就掐上了?
彬姐手足無措。
“那你說,剛才你問的那個問題是什麼意思?!”湘繡咄咄逼人。
“我只是……”
“只是什麼?你怎麼不說了?!”
阿純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不再開口,轉而朝向夜辜星,“夫人目光如炬,不是我做的,必定不會冤枉我!不像有些人,反咬一口,明明錯在自己,偏要往別人身上潑髒水!”
“你!”湘繡的目光明暗不定。
夜辜星點頭,“你坐下。”
“夫人,肯定是她……”湘繡還想說什麼,卻被夜辜星一個凌厲的眼神嚇到,霎時噤聲。
“我想,那個人已經找到了,大家都散了吧!阿純和湘繡,留下來。”
眾人魚貫而出,不該問的絕口不提,不該看的目不斜視。
今晚,不太平了……
待眾人離開,偌大的會客廳只剩下夜辜星、鄧雪、阿純、湘繡四人。
“我也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問那個問題。”夜辜星看著阿純,眼裡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以及洞悉一切的瞭然。
阿純突然覺得很可笑,憐憫地看了湘繡一眼,似心酸,卻又帶著淺淺的恨意。
“為了盡力……保全她……”如果湘繡犯的事不重,她會想辦法替她隱瞞,但到底是她想得太簡單,若非出了大事,夫人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卻不想,她一片好心,反遭人誣陷,什麼叫“不值”,她第一次真切體會到了。
“她?是誰?”夜辜星問得輕描淡寫,無謂輕重。
湘繡卻猛然僵直了身體,心臟快要跳出胸腔。
阿純一字一頓,“湘、繡。”
她不仁,我不義,沒必要用自己臉去貼人家的刀!
到時,說不定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胡說!血口噴人——我沒有做過!”湘繡崩潰大叫。
“做沒做過,你心知肚明。”夜辜星突然開口,算是坐實了湘繡的罪名。
驟然癱軟在地,湘繡面色慘白,恐懼地搖頭,爬到夜辜星腳邊,“夫人,我沒有……沒有做過……”
事到如今,她竟還在否認。
夜辜星冷笑,蹲身在她面前,伸手勾住她那並不精緻的下巴,眼眸微眯,笑意盈盈,“苑子淇給了你什麼好處?或者說,二少爺許了你什麼?”
湘繡如遭雷擊,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竟如見鬼魅般驚恐,“夫、夫人……”
“你想問,我怎麼知道的?”
湘繡全身顫抖。
“你呀,真不是個合格的眼線,輕而易舉就招了,看來,安雋臣的眼光確實不怎麼樣……”
“夫人!求求你,饒過我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夜辜星甩開她,豁然起身,“戰野。”
男人鬼魅的身形從暗處飄出,躬身而立,“夫人。”下一秒,抓起湘繡就往外拖。
女人淒厲的叫聲劃破夜空,今晚,註定無眠……
什麼時候知道的呢?夜辜星笑了。
當初,閔穗賢怎麼會一夕之間便知曉鄧雪是她的親生女兒?
方才,苑子淇又怎麼會穿著那樣一身衣服從浴室出來?
不是阿純,不是阿彬,就只剩……
“你很聰明……”夜辜星突然開口。
阿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