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郎中的話,薛染夜靜默了許久,抬頭望著那輪明月,嘆聲道:“或許她此生就不該屬於我。而這些也是我的過錯。”
身後郎中搖了搖頭,看來又是一個痴情男子,留了藥單,默默退了出去。
房裡的閆秋還被邱蓉摟著,此時凡凡推門走了進來,見到此景,先是嚇了一跳,接著有些尷尬地問邱蓉:“邱姑娘,我找你家相公有點事,能不能讓他出來一下?”
聞言,閆秋不好意思地直了直身子。邱蓉望了閆秋一眼,雖然有些不捨,但還是鬆開他讓他跟著凡凡出了房。
一出房門,閆秋立馬長長舒了口氣。
凡凡在一旁取笑:“王上您真是走桃花運了,人家薛太子花三千兩黃金買來的美人,一睜眼,竟然成您的了。”
閆秋皺了皺眉頭,“方才不是你把我稱作她的相公嗎?邱姑娘只是失憶認錯了人。”
一聽失憶,凡凡立馬拉著他小聲道:“我就是來跟您說失憶這事,快到房裡聽我跟您講一講。”
閆秋望著這個一向都不靠譜的凡凡挑了挑眉,凡凡則神神秘秘拉著他向房裡走去。
進了房,凡凡把門關嚴,小聲道:“王上,您不覺得北國太子與這位邱姑娘很可疑嗎?”
閆秋尋凳子坐下,回道:“是很可疑,我一開始就知道。”
凡凡撓了撓頭,“那您知道這位邱姑娘為什麼失憶嗎?”
閆秋搖了搖頭。
一見他搖頭,凡凡就樂了,跑到他跟前小聲道:“我方前聽到了北國太子跟郎中的對話。”
“哦?”閆秋似乎來了興趣。
見主上豎起了耳朵,凡凡樂道:“其實這邱姑娘失憶,是北國太子讓郎中下了藥。還說邱姑娘心事太重,吃了藥也可能忘不了心裡愛的那個人。而醒來的時候,第一個見的人,就會把他認成心裡那個人。不管長什麼樣子。”
“哦?薛太子會如此卑劣?”閆秋有些吃驚。
凡凡撇嘴點了點頭,“所以說,王上,不要把別人想的太好,說不定下一個害的就是您。”
聞言,閆秋皺緊了眉頭。凡凡自知自己說錯了話,立馬岔開話題道:“王上,凡凡說您走桃花運沒錯,薛太子設的計,正好讓您抱得美人歸。只是這姑娘的身份。。。。。不會就是仙倔皇的夫人吧?”
見閆秋點頭,凡凡立馬張大了嘴巴,轉了下眼珠又笑道:“這樣也好,反正以後我們要收復晉北,先收他個夫人也成。”
閆秋一向不喜歡凡凡胡說八道,抿了口茶,“你明天回秋虛。”
“什麼?王上您又要轟我走?回去了,我怎麼跟王后交代?”凡凡大喊委屈。
閆秋微皺了下眉頭,重重喘了幾口氣,嚇唬道:“你若再留在我身邊,我的病發作了怎麼辦?那時候你怎麼回去跟王后交代,你可記得上次我病情發作也跟你有關。”
一聽此話,凡凡淚都嚇了出來,大叫道:“王上啊!凡凡不是故意的?您能不能不趕我走?我不氣您就是了。”
閆秋重重咳嗽了兩聲,“不能。”
凡凡見主上是真的生氣,只好撅著嘴巴回道:“凡凡明天回去就是了,您別咳嗽了。”
閆秋立馬止住咳嗽,輕笑道:“這就對了,回去可不許跟王后說我的事,尤其是今天遇到的事,不然我株連你九族。”
一聽此話,凡凡立馬掉了眼淚:“您每次趕我走都說株連九族的話,可是您知道,凡凡打小就沒爹沒孃。還是您從煤堆裡把我撿回去的。”
“知道就好,趕緊出去準備吧!”閆秋立馬擺了擺手。
凡凡只好滿臉委屈的一步三回頭地出了房。
凡凡走後,閆秋倒了一杯茶,從袖中掏出一個藥瓶,取了一粒藥放入口中。今日遇到此事,確實他也招架不住。看來他此次前來晉北的計劃要有所改變了。
剛把藥嚥下去房門就突然被開啟。閆秋急忙回頭,又對上了那雙憂鬱的眼睛。
“倔!”邱蓉站在門口輕輕喚了一聲。
閆秋一時不知是否起身。一身淡粉色衣衫,一頭簡單盤起的烏黑長髮,一張精緻秀美的嬌臉,一雙憂鬱而美麗眼睛,還有一張半開的小口。她叫邱蓉,站在門口望著自己喚別人的名字。說來,此刻他心裡真的是五味雜糧。
見他不做聲,邱蓉輕步向他走來。閆秋反而有些緊張。
邱蓉到他跟前蹲下,望著坐在椅子上有些僵硬的他,閃著眸子輕笑道:“倔,在家裡你都是這樣高高在上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