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明顯是一唱一和在取笑自己,邱惜咬了咬下唇,即便再怎麼剋制,面上還是顯露了幾分不悅。
薛芷茹瞥了一眼,又對薛染夜開口:“哥哥不是去看莉夫人嗎?她有孕在身,眼睛不好,哥哥會些醫術,應該多去她那裡走動走動。”
邱惜微微一驚,太子要去看邱蓉?
薛染夜輕笑一聲:“茹兒提醒的是,我只顧著聽你唱戲,卻忘了去瞧莉夫人。那我就不陪二位了。”
薛染夜說罷轉身就走,邱惜張了張口想要問話,卻被薛芷茹一把拉住,“前幾日王府裡新進的一些茶,妹妹不如陪我品嚐一下。”
邱惜微皺了一下眉頭,往後撤了撤身,盯著薛芷茹一臉的溫柔,淡淡道:“那妹妹就陪陪姐姐!”
邱蓉今日穿了一身粉色衣衫,發上別了一支碧玉釵,坐在鏡前望著自己眼角處的傷疤,今日她突然覺得它是如此礙眼。
棗兒站在身後輕輕為她梳著秀髮,柔軟漆黑的秀髮觸手時冰冰涼涼,而她的心也如這些秀髮般淒涼。
望了許久,邱蓉突然拿起桌上的胭脂,捻了一點紅色塗傷疤上。大紅色,如同薛芷茹身邊丫鬟的那塊紅痣,瞬間覺得反感,立即拿了面巾擦掉。又捻了一點黃色塗上,眼角突然出現一塊黃色,瞧著礙眼,又拿著面巾把它擦掉。盒子裡的紅黃藍紫邱蓉都試了一邊,卻沒有一個稱心的。
棗兒見她如此反覆卻沒一個稱意的,只好輕聲提點道:“夫人不如在上面畫一朵茉莉花,定會美麗。”
“茉莉花。。。”邱蓉喃喃一聲,眼中忽然多了幾分憂鬱。望了一眼那塊傷疤,持筆畫了起來。
棗兒原以為她真的會畫茉莉花,卻不想她卻畫了一隻淡紫色的蝴蝶。雖然蝴蝶畫得不怎麼生動,但看著還是極美的。棗兒立即稱讚道:“夫人這樣真美,如同一隻蝴蝶在親吻眼角。”
聞言,邱蓉對著鏡子照了照,淡紫色,還算滿意,這才輕輕彎起了唇角。正要起身,卻瞥見了鏡子裡一抹白色。身子微微一顫,有點不敢回身。
棗兒回過頭來,衝門前來人輕輕行了一禮,“參見太子殿下。”
薛染夜微微點了點頭,輕輕向前走了幾步。見他走來,邱蓉皺緊眉頭,握緊了手裡的木盒子。
“紫蝶親吻眼角語,美人鏡前略憂鬱。不知盼得誰郎意,就連蝴蝶也相思。”溫雅清澈的嗓音響起,如同春水盪漾。不聽則好,一聽則痴。
如此嗓音,邱蓉卻真真不想聽到。垂了眼簾也不起身行禮。
薛染夜又向前走了兩步,對棗兒擺了擺手,示意她出去。棗兒有些猶豫,望了一眼邱蓉,此時邱蓉垂著眼睛也不說話。見太子又向她使了眼色,她只好輕步退了出去。
剛走到門前卻被邱蓉叫住,只聽她急聲道:“棗兒你要去哪裡?”
棗兒回過頭,見邱蓉伸正伸出手一陣摸索,閃了閃眸子急忙上前,“夫人您別動,讓棗兒來扶您。”
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抓住了自己。接觸時很溫暖,也很寬大。這不是棗兒的手,邱蓉驚得急忙回身,對上的卻是薛染夜一臉的笑容。
“你。。。”邱蓉慌張地急忙抽手,何奈他力氣太大,怎麼也抽不出來。
“太子,您這是做什麼?”棗兒瞪大了眼睛,急忙上前制止,“您可不能亂來,她可是王爺的莉夫人。”
聞言,薛染夜望她一眼,溫聲道:“姑娘誤會了,我只是為莉夫人把脈。”
棗兒望了望他緊抓邱蓉的手掌,寧緊了眉頭道:“把脈也不是您這樣把呀!”
薛染夜望了一眼分奮力掙脫他的邱蓉,秀美的臉蛋早已氣得通紅,不禁揚唇輕笑了一聲:“莉夫人這般反應怎麼讓染夜為您把脈?”
“你放開我?我不需要你為我把脈。”邱蓉瞪著眼睛冷喝一聲。
薛染液仍不放手,棗兒站在一旁焦急萬分,這太子哪是為夫人把脈,明顯是在輕薄,護在邱蓉身前急聲道:“還請太子自重。”
薛染夜面不改色,放開了邱蓉,眯眼望著她柔聲道:“莉夫人上月何時見的紅?”
“什麼?”聞言棗兒大驚一聲,“請太子自重,不要輕言。”
邱蓉更是皺緊了眉頭,盯了他好一會,從袖中掏出一粒白玉珠,揚手砸來了他的臉上,冷聲道:“原來北國還有這樣的太子,殊不知北國皇帝又會怎樣?”
邱蓉此言一出,棗兒呆呆愣住,夫人出言未免太重了些。原以為太子會大發雷霆,不想卻溫雅行了一禮,“讓夫人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