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中,獨留邱蓉一人僵硬在那裡。還有那個躺在床上沒有呼吸的閆秋。這個夜晚,是多麼的悲涼。
雖然已是深秋,清寧山下的那篇桃花依然開著。那是一個用情人的傑作,桃花樹下他依然風姿卓越。
“律,邱姑娘她…。確實失憶。這個北國太子手段夠狠。你看計劃裡要不要帶上邱姑娘?”石隕面色憂慮,詢問站在桃花樹下的軒轅律。
捻一朵桃花放在手裡:“最終它還是要凋謝了。她本來就是計劃中的人,怎可沒有她。”
“那您下一步,是要去京城?”石隕永遠都不明白他心裡在想什麼。
軒轅律搖了搖頭:“還不是時候。”
石隕攏了攏俊眉,準備轉身離去,只聽軒轅律又道:“把這裡的桃樹都砍了,我以後不會再來。”
聞言,石隕的眉頭攏的更緊。無奈,只好點頭離去。
蝴蝶閣裡,邱蓉伴著雨聲,趴在閆秋冰涼的屍體旁哭了一夜。大雨中,一身玄白色的身影,矗立在院門外久久都未離去。
翌日一早,朝中大臣慌忙趕到了皇宮。在這緊要關頭,皇上被刺,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有些大臣聽說北國太子要點名交出莉夫人,這場戰爭當不會戰起。便進言希望皇上三思,不要因一名女子拋下整個江山。也有一些大臣認為北國是故意挑起事端。雖然晉北曾經征戰三年,但也不是這個經濟不夠發達的北國所能欺負的。
大臣說法不一,為這場將要燃起的戰爭都捏了一把冷汗。軒轅倔則坐在王位上不做意見。昨日遇刺流血過多,今日臉色慘白,是強撐著上朝。
瞟了一眼為此事議論紛紛的大臣,軒轅倔低聲問道:“離將軍,你作何意見?”
如同一尊石像的軒轅離聞言一驚,不想軒轅倔會問起自己的意見。思索片刻回道:“依臣之見,定要全力應戰。”
此話一出,朝中頓時一片譁然,一些大臣們對此不滿。一名大臣出列詢問道:“離將軍的意思是不肯交出莉夫人了?天下蒼生,怎可因一女子所不顧?”
軒轅離眯眼望他:“劉大人這是貪生怕死了?若今日北國要個莉夫人,明日秋虛要個芊貴妃,我們晉北豈不是任人宰割?”
“這…。。”不主張應戰的劉大人聞言瞪了瞪眼,接著又向高高在上的皇帝行了一禮:“皇上,微臣希望皇上三思。自古紅顏禍水,何況莉夫人又是嬌夫人的姐姐,這個罪是應當受的。”
“哦?”軒轅倔輕挑了下唇角,沉聲道:“聽說劉大人府上有位如花似玉的千金。想必拿她去北國和親,北國皇帝也定不會再為難我晉北。劉大人意下如何?”
聞言,劉大人大驚,擦了一把冷汗,回道:“小女年齡尚小,怕是不能勝任。”
軒轅倔掃了眾人一眼,問道:“別的大臣可有待出嫁的千金?”
此話一出,眾大臣立馬閉口不言。這兩年北國一直對晉北有所企圖,兩國間的矛盾是必不可少的。大臣們家中若養有一女,各個都處心積慮地想把閨女嫁給自家皇上,日後也對自己的前途大有發展。假以時日做了皇后,自己也能成為位高權重的國舅爺。何況這是替罪和親,定沒人願意把辛辛苦苦培養好的閨女嫁到別國去。
見大臣們都閉口不言,軒轅倔輕笑一聲,朗聲道:“既然這樣。離將軍,徵調軍隊,準備應戰。”
“是。末將領命。”軒轅離立即跪地行了一禮,信心十足。
如此以來,一些大臣的們為國妥協的言辭只是貪生怕死的表現罷了。
蝴蝶閣裡,邱蓉已趴在床頭兩日都未進食。床上還躺著已經沒有呼吸的閆秋。
邱蓉不明白,既然軒轅倔稱他為秋虛王上,為何他死去兩日都無人問津。
摩擦著那隻冰涼的手掌,邱蓉還是忍不住落淚。為何,好端端的一個人,只是幾日的時間就沒有了性命。而自己到底又是誰?肚子裡的孩子又是誰的?
夜間,終於有人過來。是軒轅倔身邊的貼身太監順子,帶領一干侍衛站在門外。
邱蓉望了他一眼,紅腫的眼睛裡全身冷漠。
順子望著憔悴不堪的美人,心中一片疼惜。萬歲爺對她如此痴情,只是這姑娘太過倔強,寧是記不起當年那個對他一往情深的姜王爺。真是一段孽緣吶!順子只能搖頭嘆息。
“邱姑娘,請跟奴才走一趟。”順子恭恭敬敬地給她行了一禮。
邱蓉依然冷漠地望著他,緊緊握著閆秋的手並沒有回話。
順子望了一眼閆秋,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