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從那個外人面前,溫婉清純脾氣好的人,變得靈動,活潑了起來。
隱約間嗅到了空氣中清淡的,微乎其微的酸,季言裕微微勾唇,彎下腰,視線與她齊平。
笑得有幾分不羈:「宛宛妹妹」
尾音微微拖長,自帶著些許曖昧旖旎的感覺。
桑宛心臟猛的一跳:「幹……幹什麼?」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卻逐漸靠近他的大床。
季言裕步步逼近,幾乎呼吸和她交錯纏繞在一起,眼尾微微上挑,像是在勾人攝魂:「沒什麼,就是想告訴某人一聲,我只承認一個妹妹。」
一個情妹妹。
其他阿貓阿狗的,別來沾邊。
桑宛幾乎半跌坐在他床上,被子的柔軟裹挾著她,她定了定神,裝作鎮靜的模樣,「哦」了一聲。
實則,心跳快的嚇人。
她甚至腦海里隱約有個意識。
有點喜歡這樣的禁慾撩人的季言裕。
完了,她一定是瘋了。
正當桑宛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男人腿部一個踉蹌,像是無意識的措不及防之下。
往前一撲。
完完整整地壓在了床上。
她的身上。
「季言裕,你幹嘛?」
小姑娘瞬間臉色爆紅,推搡著他的胸膛,還有些硬,推不動。
兩人現在這姿勢,太曖昧了。
太怪了。
有種像她每次看的電視劇裡,男女主新婚之夜拉燈前的樣子。
男人這一刻,臉色卻有些蒼白,「別動,我躺一會兒。」
他剛才頭腦一個暈眩,差點沒站穩。
這趟出差,談下一筆很大的生意。
連續加班了好幾個通宵,為了早點趕回來見她。
也沒怎麼吃飯。
大概是累到了極致。
身體的保護機制,無形的反應。
桑宛見狀,心臟彷彿被揪了一下,聲音都有些顫抖:「季,季言裕,你怎麼了?」
「你別嚇我。」
幾乎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季言裕冷白色的面板襯得臉色一下子很虛弱,卻揚起一抹笑,指尖輕輕在她耳邊的碎發劃過去:「別擔心,真沒事。」
「就是出差累的。」
「讓我抱會兒,宛宛。」
他轉了一下身,怕身體的重量太沉,壓著她會難受,兩人側著躺在床上,他把懷裡的姑娘抱著。
細細嗅著她身上的清淡梔子花香,一時間,稍微有些緩和。
怎麼就偏偏這時候,被她看到了。
胃還有點疼。
估計是這麼多天沒規律吃飯,今晚一下子吃了一大碗牛肉麵。
季言裕長長的睫毛低垂著,看著原本還有精力調笑的男人,一下子變成這幅模樣。
桑宛只覺得心臟陣陣的疼。
不受控制的,又掉眼淚了。
「季……季言裕,你很難受嗎?」
「哪裡疼?」
他低低地喘了口氣,唇角還氤氳著笑意:「沒事,別擔心。」
以前也出現過這種情況。
不好好規律吃飯的後遺症。
「櫃子裡有備用的胃藥,我吃點就好了。」
桑宛立刻跌跌撞撞地跑下床,手都在顫抖地倒了熱水拿了藥。
她還是第一次見季言裕這幅模樣。
季言裕就著她的手,喝了熱水,把藥片吞了下去。
男人喉結性感,水珠順著下頜線往下,逐漸流淌入衣衫裡面消失不見。
桑宛咬著下唇,眼圈紅紅的:「季言裕,你不能出事。」
她害怕。
她真的害怕。
桑宛其實一直都很缺乏安全感,甚至有時候情緒低落大哭的時候,一看到電視裡或者無意間刷到影片裡,主人公進醫院了。
就害怕。
當年外婆昏迷不醒進醫院,醫生下了兩年壽命的病危通知書。
季言裕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大,他用盡了力氣,把人扯進懷裡,唇瓣的熱意貼在她耳後,輕聲道:「別怕,宛宛。」
「我們都會長命百歲的。」
會白頭到老。
「那你很疼嗎?」
季言裕剛要說不疼,卻聽到少女繼續倔強地說:「不準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