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一點異樣都沒有,真是沉得住氣啊!
徐夫人說了大約十來分鐘的時候。有人進來稟告:“翔鳳衚衕的老祖宗過來給您請安了!”
這個“翔鳳衚衕的老祖宗”可能是齊家地什麼長輩,徐夫人聽了,嗔道:“你們怎麼這麼不知深淺。怎麼讓她老人家來給我請安,快,把老祖宗安置到原來太夫人歇腳的宣和居暖閣裡坐下,這大冷天的,可別凍著了……”說完,竟然親自起身,要去迎那位“老祖宗”。還是易嬤嬤把她給攔住了:“夫人,這邊幾位管事都等著回話呢。你去了,誰拿主意。還是我去伺侯吧!”
徐夫人微一思忖,點了點頭,很仔細地囑咐:“屋裡的火盆就用我屋裡的銀絲碳,茶用老君眉,可別由著她老人家地性子喝什麼烏龍茶。生冷的水果仔細放在火爐上烤了再給她老人家用……”她事無鉅細地一一交待著。最後道:“好生在她老人家面前服伺著,說我忙過了立馬就去。”
易嬤嬤恭敬地應了。然後帶著幾個婆子出了門。顧夕顏見狀,也朝柳眉兒使了一個眼色,柳眉兒自然是心知肚明的,起身告辭:“夫人這裡忙著,我們姐妹就先去餘年閣了,看那邊有沒有什麼我們幫得上忙地。”
徐夫人讓人抓了糖果給她們,笑道:“你們青年人,不興陪著我們這些老婆子。快去玩去吧,可別跑遠了,免得點燈的時候找不著人!”
三個人連連應了,又給徐夫人行了禮,結伴出了門。
門前冷清清的,兩個站門丫頭依舊象石雕像似的眉眼也不動一下。
望著眼前雖然是冬天卻依舊枝葉翠綠的林子,顧夕顏問柳眉兒:“誰領我們過去?”
柳眉兒笑道:“跟我來!”
她們出了林子,延著林子的邊延向東走了大約十來分鐘,就看見了一座約有七層的寶塔,柳眉兒指著那寶塔道:“那就是餘年閣了。”
顧夕顏仰著脖子望著寶塔上掛著的紅燈籠,疑惑地道:“這,這不是個塔嗎?”
柳眉兒也仰著脖子望著寶塔:“是啊,這個塔就叫餘年閣。”
顧夕顏徹底無語了,道:“難道還要到塔頂上去吃年飯嗎?”
“當然不是。”柳眉兒白了顧夕顏一眼,“主子們在二樓,其他人在一樓。我去年在齊府過年,就坐一樓……這塔頂,供著齊家地歷代祖先牌位。吃年夜飯前,齊家的人會到塔頂去祭祖,然後等她們下來,上了第一道全家福的菜,國公爺和夫人吃了第一口後,就可以開席了。”
私低下,魏士英幾乎不跟柳眉兒講話,她默默地跟著柳眉兒和顧夕顏的身後,支耳聽著她們說話。
當她們走到餘年閣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四周全是紅紅彤彤的燈籠,映在笑遂顏開地臉上,充滿了喜慶地氛圍。
餘年閣的一樓象還沒有正式開始地結婚喜宴現場,桌椅杯筷都已擺好,參加宴會地人也陸陸續續的到場了,大家根據熟疏各自選了位置坐定,三三兩兩地談論著自己感興趣的話題,穿著藍衣青裙的齊府僕婦位不時穿梭在各個圓桌前不時遞茶繼水,小孩子鬧哄哄地跑來跑去。身後跟著不時喊著“慢些慢些”的婆子丫環……
她們進門的時候,並沒有引起人們特別的關注,只有坐在門邊的桌子上的人抬頭望了她們一眼,然後又繼續和自己地同桌說著感興趣的話題。
柳眉兒也只是比顧夕顏她們略熟些而已,見狀,有點手足無措起來。她掂了腳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到一張熟面孔。
魏士英已在一旁不冷不熱地道:“五姐姐。我們跟著你,你到底也得把我們安排一個位置才是。柳眉兒漲紅了臉。
顧夕顏忙給她解圍,指著門邊一個沒有人坐的桌子道:“我們不如就坐那裡?”
柳眉兒忙響應,帶頭走了過去。
一行人坐定,有人給她們上了茶水。魏士英左顧右盼的,說著風涼話:“難怪這裡沒有人坐,原來是個向風口。”
魏士英的話也不錯。她們坐的桌子正是個向風口,不時有冷風吹進來,冷得很。
顧夕顏忙道:“都怪我,亂選了一個桌子。要不,我們換一個桌子吧!”
魏士英笑道:“顧姐姐,你別誤會,我不是在怪你。齊府好歹也是名門貴胄,怎麼葉夫人不過去了年餘。家裡就亂成了這個樣子。大年夜的,連個席次都沒安排好……”
她正說著,門口突然就有了不大不小地喧譁聲,顧夕顏一行人都朝門口望去。
原來是周夫人帶著三個年青的婦人和幾個抱著孩子的婆子走了進來,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