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我就是再清白。也是說不清楚了,以後,也會如傀儡似的被人拽在手裡……只是對不起爺……有我在這裡擋著,他永遠都不會有嫡子……”
貞娘陪著掉眼淚:“我先就提醒過你注意徐夫人……”
葉紫蘇虛弱地望著帳頂,道:“貞娘,你比我聰明,比我能幹,比我堅強,更適合這個地方……以後,爺和紅鸞,我都託付給你了……”
當天夜裡,她懸樑自盡,被貼身的乳孃發現,沒有死成。
徐夫人的真實面貌已經暴露在了大家的面前,而齊灝,一直聯絡不上,而葉紫蘇從熙照帶來的人,死的也差不多了。德馨院戰戰兢兢,沒有誰敢做聲。
貞娘以為,只要齊灝從西北大營回來,葉紫蘇提出來納自己為妾的事,自己也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留在齊府了。
可沒有想到地是,就在這個時候,魏夫人出手了。
她派了那個叫寶孃的嬤嬤來見葉紫蘇。
沒過幾天,葉紫蘇就去了春廓養病,又過了沒多久,就傳來了葉紫蘇跳河自殺的訊息!
貞娘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等來的是齊灝出征高昌得勝歸來的訊息,等來的是齊灝盛京獻俘途中被狙的訊息,等來地是齊灝順從魏夫人娶妻沖喜的訊息,等來的是顧氏被朝庭封為靖緩夫人的訊息……在這漫長的等待中,她看到齊灝和顧氏日漸恩愛,看到齊灝的目光落在顧氏的身上就無法離開,看到顧氏無法生育齊灝卻依舊對她尊敬禮遇……這一切,就好象有什麼東西在她心裡攪,攪得她狂燥不已……情緒就開始漸漸地不受控制……時時的偷窺,時時的打探,真到今天,知道齊灝夜宿勤園……
她知道,失去了這個機會,她將再次回到原點……是生是死,也就這一回……就象很多年來,她懷著孤注一擲的心情闖進了松貞院一樣……冷冷的冬夜裡,她脫下衣裳,赤裸地站在鏡臺前。
白皙的面板,高挑的身體,起伏的曲線……顧夕顏,哪裡比得上她……她是一朵盛開的花,而顧夕顏,卻是一片即將調零的葉子。
想到這裡,她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勤園的臺階,有五級……
貞娘輕輕地摸了摸整齊的鬢角,然後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用棉絮角布裹著的醒酒湯,臉上露出一個甜美笑容,輕輕地叩上了勤園正屋的大門。
呼呼的風雪聲中,立刻有人來開門。
“貞娘,你怎麼來了?四平詫異地道,然後掂著腳看了看她的身後。
他在看誰?以為是翠玉嗎?
貞娘在心裡冷笑著。臉上卻露出一個嬌羞的笑容:“四平,是少夫人讓我來的,說是爺喝多了,讓我帶了醒酒湯來。”
看著貞娘那精緻的妝容。四平張大了嘴。
少夫人,是不是糊塗了,貞娘。可是個寡婦啊!
四平望了望貞娘手裡藍花角布,輕聲地道:“您等等。我去通傳一聲!”
耳房裡,炕燒得熱熱的,齊懋生穿著一件薄薄的單衫,彎身曲膝地側躺著。
四平進屋,輕聲喊了一聲“爺”。
平時喝個幾斤都沒有什麼問題,今天在齊瀟那裡只喝了兩盅,就覺得不對勁,搖搖晃晃地回來。卻在下馬地時候摔了一跌,而且還吐了……聞著自己身上的味道,他心裡突然覺得好受多了。
夕顏,是很講乾淨的。不管天氣多冷,都要沐浴,就是自己,也跟著養成了這習慣……
現在這個樣子,不如就歇在勤園吧!
就是夕顏知道了,也能體量地吧!
好象找到了理由,他頭昏腦漲地回到了勤園。
可真的躺了下來。卻又沒有一點點睡意!
今天,當著夕顏拍了桌子……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端姑姑應該會勸慰她地吧……
聽見四平小心翼翼的聲音,齊懋生就閉著眼睛輕聲“哼”了一聲。
四平就笑道:“少夫人派了人來……說是給您端了醒酒的湯!”
齊懋生猛地睜了眼睛,嘴角有了笑意:“少夫人派人來了嗎?還說了什麼?”
夕顏,是個大醋缸子,知道在繁生那裡喝了酒,又不回去過夜,一定是擔心自己亂來……
四平望著齊懋生嘴角的笑容。不知怎麼。腦海裡就閃現出了顧夕顏那骨瘦的樣子。
他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道:“就是送醒酒湯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齊懋生抿著嘴,眼睛卻流露出濃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