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把公司搬到奈及利亞,
期間的混亂是必須的過程,會有人受傷,也會有人因此送命,可再危急他也有自信能保全自己,
喬恩堅持站立得筆直,即使旁邊就是木凳,
也許這樣能讓他的大腦清醒,其他書友正常看:。維持最基本的冷靜,誰能想到看似從容淡然的男人,心底有多麼的焦慮與不安,
能牽動他心絃的,也只有艾德琳了。
這些士兵沒有抓到艾德琳,但反而更令他擔心,艾德琳能去哪裡。她是不是發生了意外…
襲擊之後,往往伴隨著入室搶劫與偷竊,最先受到攻擊的便是外國人的居住區,那裡代表著巨大財富的聚集。
向來沉著的他,開始設想各種可能的情況。心裡愈發不能安定下來,
……
夜幕漸漸降臨,夕陽最後一絲餘暉慢慢落下,
道路上堆積的人群,沒有下午的時候那麼多,有些人懼怕禍患及身開車離開了科納克里,暫時到其他城市避難,而有些人本身就是住在城郊的平民,天晚下來自然陸陸續續的回了家,
大大小小的棚子前面開始升起木材悶熱以後才會有的黑煙。晚餐時間早就到來,
艾德琳抱著膝蓋,依然坐在樹下。本來這棵巨大的棕櫚樹下有很多人,現在只剩下她和桑尼。
艾德琳空著腹,滴水未進,卻感覺不到一點餓意,恐怕是被嚇得餓過了頭,
她注視著腳邊的野草,目光木木的,一點波動也沒有,就好像要看清楚草葉中的莖痕,
喬恩為什麼還沒有來找她,
這不知道是艾德琳第幾次在心裡自問,
可惜沒有人回答她的恐懼,
即使她其實已經隱隱有了極壞的預感,
“艾德琳,我去為你買些吃的吧,”在眼裡流乾之後,桑尼不得不振作起來,或許所謂的堅強就是這麼被逼出來的,至少桑尼是這樣,她知道自己不僅是艾德琳的保姆,年齡還比她年長好幾歲,她怎能不保護這個孩子,
“我沒有胃口,”艾德琳搖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卡口,刺眼的探照燈光傍晚就亮起了,橙黃色的光暈之下好幾個士兵正在巡邏,
“不要管我,你先吃吧,”
不論何時,永遠少不了發現商機的眼睛,
許多附近的居民直接在泥巴地上搭起一個大鍋,販賣食物,他們的詞彙中興許根本沒有‘食品衛生’,成框的大木薯別說清洗,連著根部直接在鍋裡搗碎,加些水和鹽,便是全部,沒有蔬菜,更沒有肉,
其味道可想而知,但它的價錢並不便宜,一木勺下去,桑尼兜裡的錢就去了一半,偏偏買的人絡繹不絕,
桑尼顯然餓壞了,拿到食物就狼吞虎嚥,
艾德琳看著她,沒有說話,她剛才翻了翻兜,錢所剩無幾,追著亞瑟文出來,也沒想過要帶些什麼,幾張零碎的紙幣,大部分都給了小乞丐,
艾德琳擔心她和桑尼能不能撐到明天,
兩分鐘不到,桑尼便吃完了黏糊糊的‘澱粉團’,連木勺上的殘餘都颳得一乾二淨,
節省,何嘗不是貧窮的心酸,
“艾德琳,你必須得吃些東西,”桑尼復又站起來,“我知道這些食物你都看不上,但是現在不能講究那麼多了,”
剛來幾內亞的時候,喬恩就告訴過艾德琳,絕不能買街邊小販手裡的熟食與飲料,
因為那裡面很有可能暗藏著寄生蟲與細菌,說不定其中的一種就有致命的危機,
桑尼做飯所用的是進口的純淨水,更別提蔬菜水果都經過消毒,才端上餐桌,
而這也是為什麼科納克里許多相對富裕人家的女兒把保姆當做理想職業的原因,
保姆的日子可比一般人好太多了,
“我真的沒有胃口,也不餓,”
身處在如此亂糟糟的地方,艾德琳哪裡興得起食慾,尤其當她見到不遠處一隻沾滿汙垢的黑色手掌直接把西紅柿捏碎,扔進鍋裡,而這隻手在幾分鐘前才剛為一個小嬰兒處理過糞便,沒有水清洗,
西非流行病久盛不衰,與飲食習慣不無關係,
就在艾德琳與桑尼為晚餐的問題僵持不下的時候,艾德琳的後裙襬又被扯住了,
她回頭首先看到的還是那雙圓圓的黑眼睛,在夜晚愈發明亮,
小男孩裂開嘴笑的特別燦爛,
他的右手把三四個小芒果捧在懷裡,現下在艾德琳面前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