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在一旁瞧著,眼底滿是冷漠,小心看了身旁夜溪一眼,望著夜溪那一雙平靜的眼眸,安靜的垂下眸子。
綠蘿跑來,朝著夜溪恭敬的問了安,背後裡朝著舞做個了鬼臉。
“費家有什麼動靜?”夜溪捏起一片葉子,一邊玩弄一邊問道,“周圍多少人?”
舞站在夜溪近處,沉聲回應道,“費家幾天前派出了人去了慶豐鎮,聽說是要請什麼佛光寺的隨緣大師。費家大房的兒子要被送回本家,費老夫人要二房休掉二夫人,二老爺沒有同意……”
夜溪淡笑了笑,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明白的太晚了!”說完將樹枝上的葉子扯下來,扔到地上。
“小姐,小姐,有人送了一封帖子!”綠蘿風風火火的跑進來,遞給夜溪,“沒有看到人,就放在了門口!”
夜溪接過來,從信封中將帖子抽一出,裡面是一封請帖,金字鑲邊,開啟之後,竟然是辛國公府的邀請帖!夜溪有趣的看著,她素來與辛國公府的人沒有來往,竟然還有人請她?
“宴請?”夜溪遞給舞。
舞接過來,翻看著,而後折放起來,“辛國公府每年都舉行這種類似家宴的活動,與相親宴差不多,辛國公府祖訓有趣的規定,截止到最後一名辛家男子成婚方可!”
夜溪聽了就著笑出來,最後一名?上面兒子成婚,估計下面孫子就出來了,猴年馬月才有止境!確實是有意思的祖訓。
瞧著夜溪的笑,舞也放柔了情緒,“一般辛家子孫都比較恐懼這條祖訓!”
打從有記憶起就開始參加相親,是誰都會吐的!夜溪搖搖頭,“無聊的東西。”
蘭夏半晌才回來,籃子裡只有星星點點的菜,行色匆匆,一進門就小心的往夜溪屋子方向看了一眼,而後就朝著廚房匆忙而去。
夜溪從門窗縫中瞧見了蘭夏的鬼祟,神色一眯。而後抱起窗臺上的叮鐺,走回床邊坐下來,“周圍有多少人?”夜溪轉移話題,詢問剛才的疑問。
舞將茶壺放到桌子上,沒有反應直接作答,“二十個,門口各兩個,前院八個,後院十個,其中小姐周圍就有九個,一定不會有敵人願意來騷擾小姐的。”因為死的會很慘。
“小姐!”這時候,蘭夏敲門招呼。
“進來!”舞應著,夜溪著喂著叮鐺喝茶,只是超著蘭夏點點頭。
蘭夏進來,神色閃躲,雙手竟然緊張的緊握在一起,“小姐,您午飯要吃什麼?奴婢買了新鮮的瓜果,還有綠色蔬菜——”蘭夏頓了一下,而後流利的說道,“小姐昨兒個說喜歡吃海味兒,奴婢專門去搜羅了一些螃蟹——”
夜溪詫異的挑起頭,發現蘭夏已經換了一身新衣裳,就連鞋子也都換了新的,夜溪盯著蘭夏臉頰,不言不語,只把蘭夏盯得心裡發毛,“小姐?”不安的問著。
夜溪扯動嘴角,“做個清蒸的吧。”夜溪點頭,而後掃了一眼舞。舞激靈的開口,“奴婢正巧去瞧瞧綠蘿,看看她有沒有偷懶。”舞點了點頭,帶上門轉身離開。
“蘭夏,給我換個髮型吧,我想帶那支金步搖了。”夜溪走到梳妝檯前坐下。
蘭夏一聽,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應著走上前,熟練的將夜溪的頭髮散下來,“小姐一直都是梳簡單的髮髻,應當偶爾換個富貴些的。”蘭夏邊說,邊靈巧的挽著。
夜溪靜靜的坐著,透過銅鏡瞧著有說有笑,獨說獨笑的蘭夏,心一片一片涼了下去。
“小姐,您可知道一件趣事兒?”蘭夏說的興致了,恐怕是沒有注意到夜溪的情緒變化,繼續高漲的說道,“小姐可是知道,辛國公府快要宴請了,辛國公府的宴請……聽說能夠被邀請的人都是達官貴人……好了!”蘭夏左右檢查了下,“小姐,如何?”
夜溪點頭,“不錯,你的手藝我是信得過的。”
聽見夜溪稱讚,蘭夏眉開眼笑,“小姐應該讓他們瞧瞧,讓那些有眼無珠的公子哥兒悔的腸子都青了才好!”
“蘭夏——”夜溪突然張嘴,可是兩瓣嘴好像千斤重,怎麼也打不開,夜溪暗自舒了口氣,“過幾日,你隨我去!”
“嗯?”蘭夏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而後點頭,“好!”而後告退離開。
夜溪怔怔的望著蘭夏離開的身影,心突然空洞起來,什麼時候變的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好像從她昏睡了三天之後就變了,走眼了麼?夜溪旋轉著拇指上的扳指,不自覺低下頭,微微眯眼,什麼時候,這,也變成了一種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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