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淡然看他一眼,說道:“我早聽聞,星羅軍人,都是從血腥場裡摸爬滾打出來的,最崇尚實力,不顧虛名。”
戴維斯有些奇怪,千仞雪怎麼誇讚起帝國軍人來了?便應承道:“帝國軍人就是如此。”
千仞雪打來當頭一棒道:“這麼說來,他們恐怕不會做大皇子黨啊。”
戴維斯臉色頓時變了,徘徊了些許,還是嘆氣回到:“是。”
“那麼,這裡就有了雙贏的選項。”千仞雪說了這一句話,便停下來,等著戴維斯的反應。
戴維斯思索了一番,想到時驚了:“這……你的意思是……這可不行!”
他對著千仞雪嚴肅地說:“讓武魂殿的人做星羅的將領,我決做不出來。”
千仞雪笑著搖搖頭:“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戴維斯頓時沉默了。千仞雪看著他複雜的眼神,有恐懼,有抗拒,有貪婪,有狠厲,匯聚成一團猶豫的迷離。過了許久,戴維斯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卻面露難色道:“這恐怕難啊。”
千仞雪自是看到了那一晃而過的決絕,知道對方其實已經決定,現在的一切不過是裝樣子談價碼罷了。可她也不打算讓步,說道:“這有什麼難的。大皇子現在最寶貴的,不就是這點軍中人事權嗎?”
“就算是貴殿的魂師,有實力,”戴維斯做遲疑狀,“空降到營盤中,也難被接受啊。”
千仞雪冷笑一聲:“大皇子足下,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帝國為了控制軍隊,素來是‘兵不知將,將不知兵’,雖然士兵和將領都是悍勇,效率卻沒有那麼高。既然是互不相知,其他部隊調來的,和從武魂殿調來的,又有何區別?”
戴維斯被噎著,只好梗著脖子道:“這……不論如何,軍隊乃是星羅之根,我身為大皇子,斷不會自壞長城。”
千仞雪笑道:“大皇子足下有什麼可擔心的?這些將校,都受您節制。何況他們只是各領一部兵馬,數量既可控制,職務又非大將,論魂師級別也不過魂帝、魂聖,大皇子足下自己便可戰而勝之。”
“再說了,星羅不是天鬥,”千仞雪繼續悠然說道,“你們皇室、朱家、軍門許家、葉家,都是魂鬥羅乃至封號鬥羅的高階戰力,又有何可懼?”
戴維斯當然知道後面這些話,不過是在寬他心罷了;但是他也聽到了將校受他節制,以及數量可以控制。
這樣的話,他倒確實還有操作的空間。
即使部分軍力要屬於武魂殿……對他而言,也比歸了那弟弟好。
而對星羅而言,皇帝親自掌握的御林軍、禁軍也好,朱家的近衛軍也好,許家的重騎軍、葉家的穿袍軍也好,都是精銳強悍,反而是稱為天下兵馬的主力大軍,人數雖多,戰鬥力卻也更低;星羅軍真正的精華可是在那幾支部隊裡啊。這樣的話,就算武魂殿滲透,壓制起來,也是易如反掌。
更何況,戴維斯繼續盤算著,武魂殿的魂師雖多,總歸數量有限,這些人的空缺不可能被完全填補,也就是說,這些派往星羅的魂師,武魂殿依然得借重他們。那麼,究竟是誰滲透了誰,還不一定呢。
畢竟,這些魂師以前不是軍人,初上任時難免笨拙;反觀星羅,那些原本用來幫助皇室控制軍隊、擔任監軍督軍的宦官們,要盯梢他們可謂是手到擒來。自從掌握了內衛的部分權力之後,戴維斯就充分的體味了其厲害之處。現在,正是再派用場的時刻。
想著想著,他竟是自鳴得意起來,但笑容總歸是掩飾住了,用勉強的語氣,和千仞雪探討了一番具體方案。
戴維斯告退後,光正從帷幕後面走了出來。
“願賭服輸,”光正笑著說,一邊一口悶了一高腳杯的紅酒,“你還真讓他沒提出往武魂殿對等派人。”
千仞雪笑道:“他小瞧我們了,以為我們不過是要藉助他們苟延殘喘,對付天鬥和唐門,所以自己就滿腦子只有他弟弟的威脅。其實,我們可是一直‘狼子野心’,要消滅帝國啊。”
光正笑道:“皇子為了儲君位置能出賣國家機密,這等帝國怎麼能不消滅呢。不過他這般,倒是讓你白賺了機密資訊啊。”
千仞雪不屑道:“畢竟,帝國和那千千萬萬的帝國百姓,對他們戴家來說,也不過是家產罷了!”
她仰望著窗外的月亮,彷彿陷入了一段回憶;過了些許時候,她轉過頭來,滿臉笑意:
“而且,其實這還報了星羅對我的一箭之仇呢。”
光正不解道:“這傢伙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