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立即全部投入進到糧市裡去,否則一下子把糧價拉得過高。也不是好事,城裡很多人一日三餐都是買糧吃,糧價過高又會影響到他們的生活。
在這方面,戶部有相對完善的方案,到底讓糧價保持在哪個幅度合理,這些不用秦牧去擔心。
他想的更多的,是如何不知不覺地控制日本的糧食生產和供應,改變日本的產業結構,以便把這個島國牢牢地捏在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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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印度洋上,正值黑雲翻滾,暴雨如注,白浪滔天。
遠洋艦隊四艘寶船、四十艘飛剪式戰艦,在海如風的指揮下,正在奮力搏擊著風浪。
巨浪在咆哮,所有人都在咆哮,海天蒼蒼,光線昏暗,巨浪如山,艦體不斷被拋上浪尖,然後又深深地紮下浪底。
很多控帆手甚至要用繩子將自己綁在桅杆上,才不至於被拋離激烈起伏的艦體。
只要稍有點航海知識的人都知道,當海上的風暴來臨時,最好是找避風港躲避。
但不是每次風暴來臨時都能僥倖找到避風港的,那只有與狂風巨浪作生死搏擊了,這個時候,橫著橫行是大忌,一個巨浪就會把船打翻,順風航行也不行,巨浪同樣會輕易讓你的船失控。
如果不想死,你只有迎著狂風巨浪正面衝上去,一次次的衝上浪山,一次次扎入浪谷,這是你唯一的選擇,你只能勇敢。
如果是小船,要降下所有的帆,用槳與風暴搏擊。但象海如風他們這樣龐大的寶船,光靠槳是不可能驅動的,但也不能保留所有的帆。
只留一部分帆,風帆在受風后,帆面會凹進,這樣就形成了一個象機翼那樣的弧度,凸起的一面空氣流速必然會加快,壓力就會降低。
利用這些原理,不斷地調控風帆的角度,讓船隻藉助帆的每一面所產生的力量沒著迎風浪的方向航行。
迎風面的正向力量(推力)和背風面的負向力量(拉力)合在一起,形成合力,讓這兩種力量都作用於同一方向;
唯有如此,你才能讓戰艦衝向巨浪之端,用刃狀的艦艏不斷劈開浪頭,保持戰艦不被巨浪打沉。
這些事情說來容易,做時難,在狂風暴雨加巨浪之下,船上的水手聲嘶力竭,一次次撲倒在地,又努力爬起來,拼命保持著戰艦的動力。
幾十戰艦在風暴裡,一次次扎入谷底,又一次次衝上浪端,頑強不息,風雨侵透了每一個人的衣服,打在臉上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黑雲在翻滾,直壓到海面上,艦舷不斷有浪頭拍過,浪花劈頭蓋臉的澆下。
颶風吹彎了桅杆,隨時有可能折斷,船體被巨大的力量撕扯著,甚至發出了吱吱的聲音,彷彿船隨時會散架,讓人驚心動魄。大海在咆哮,水手在咆哮,驚雷在咆哮:
我在航行,
我在航行,
跨越海洋,
迎著風暴,
向你靠近。
我在飛翔,
我在飛翔,
穿過巨浪,
穿過雲層,
獲得自由
風暴終於過去,金色的陽光從逐漸消散的雲層間灑下,海面上金光萬道,彩虹橫空。戰艦上幾乎所有人都已精疲力盡,癱坐在甲板上,望著天邊的彩虹,望著浩瀚的海面,傻傻地笑著
海如風從指揮艙裡走出來,身上已經全部汗溼,望著無盡的海天,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這不是他第一次在海上遇上風暴,卻是遇上的所有風暴中最猛烈的一次。
他心裡清楚,隨著海軍的腳步越走越遠,遇到的風暴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強,從船上的歐洲僱傭兵口中得知,在大西洋上,風暴更加猛烈,變幻莫測。
不管如何,大秦的海軍不能窩在避風港裡,必須衝出去,去迎接風浪,戰勝風暴,走向無說的海洋。
士兵們可以安心休息一會兒了,海如風卻必須儘快招集參謀議事,因為離印度只有三天艦程了。
他回艙換上一身乾爽的衣服後,來到指揮艙,副提督柯宸樞、都僉事任重,以及十幾個參謀一見他進來,除了任重之外,立即起身行禮,動作整齊劃一,剛勁有力。
海如風回了一個軍禮,然後讓大家坐下。
寶船艦體巨大,指揮艙位於頂層,長近百尺,寬五十尺。不但有條形議事長桌,可坐三十人,還有巨型的沙盤。各種作戰指揮所須的設施一應俱全,十分寬敞。
海如風坐下後說道:“根據昨夜回程的商船提供的情報,莫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