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六千九百萬兩,和你相比,我這算什麼呢?道正你就直說了吧。這個忙您幫是不幫?”許英傑常請雲端喝酒,兩人的關係挺熱呼,說起話來也就沒多客氣。
“這個,小女只是秦王身邊的小丫環。這事讓她去跟秦王說,恐怕不好吧。”
“小丫環?道正你少找這種託詞,算了,你不肯幫這個忙。許某隻好另想辦法了。”
“別別別,許大人別生氣,這事許大人本是一片赤誠。事情鬧成這樣也非你所願,我這就派人給小女送封信,讓她有機會的話給許大人說幾句好話,至於能不能化解,雲某就不敢保證了,照我看來,許大人也不用多找人說情,還是自己找人送封密信給秦王親自解釋一下吧,這樣反而顯得坦蕩一些。”
許英傑聽了不禁直跺腳,這回還真是事不關己,關己則亂,淨想著怎麼找關係說情,竟沒想到自己親自向秦牧坦誠說明。
“道正金玉良言,如醍醐灌頂,這份情許某記下了,來日定有所報。”許英傑說完,匆匆回衙寫信去了,之所以是寫信而不是上奏章,是因為此事不宜公開,上奏章的話,所有人都會知道他是始作俑者了。
事情鬧得太大,王府裡的楊芷和李香君、董小宛三人坐在一起,給秦牧繡冬衣,閒話之時,也不擴音起此事。
董小宛一向喜愛清靜,是個極為淡雅的人,說起話來柔聲細氣:“姐姐,如今戶部拿捏不定,不敢擅自接受百姓捐獻,百姓聚而不散,若是事情拖久了得不到解決,只怕百姓會到王府來找姐姐呢。”
還真有此可能,楊芷不禁有些發愁,她在武昌做了不少事情,但都是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不涉及國家軍政。家中老父也曾多次嚴厲警告她,不得干政。
這事顯然已經涉及到了朝政,她是不好出面的。
只是百姓一片赤誠,特別象那位老大娘,家境不好,三個銅錢也拿來捐了,若是真找到王府來,而自己置之不理,未免又有些不近人情。
“二位妹妹可有什麼主意?”楊芷停下手中的針線,凝眸問道。
李香君想了想答道:“其中歷代開國立祚之時,國用艱難,也都有接受百姓捐獻的,明太祖建都金陵,築城的錢財多為百姓捐獻。我大秦如今正在驅逐韃虜,軍資糧餉開支龐大,要建都城,接受百姓捐獻也不為過分,只是茲事體大,戶部尚書都不敢擅自定奪,此是若由姐姐出面,將來難免受人閒話,說是我皇家索取百姓資財,因此在小妹看來,姐姐還是不要出面的好。”
楊芷聽了不禁嗔道:“你呀,說了一大通,等於什麼也沒說。”
董小宛也忍不住笑了,瞟了李香君一眼,對楊芷說道:“百姓要是真來王府,姐姐還是得出去見上一見,以慰百姓赤誠之心的。不過捐獻之事,姐姐不直接表態就是了,就說自有秦王與大臣商議定奪,如此赤誠相告,相信百姓也會理解姐姐的。”
“嗯,小宛這話還差不多,香君你這鬼靈精怪,滑得跟泥鰍似的,以後你若有事找上我,可別怪我不幫你。”
“哎喲,姐姐我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妹妹這回吧”
李香君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連聲求饒,董小宛忍不住又笑了,楊芷伸手一點她的額頭嗔道:“你再作怪,真不理你了。”
“謝謝姐姐,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少貧嘴,卞家妹妹那邊收拾好了嗎?要是收拾好了,過兩日就請她和咱們同船前往金陵吧。”
“嘻嘻姐姐你也太急了吧,卞姐姐如今好歹是卞郎中家千金,讓她和咱們同船前往金陵,怕是不合適呢。”
“沒什麼不合適的,這事我說了算。”
嚯,還別說,楊芷擺出一付王后的架勢來,還頗有威儀的。
她這麼做,其實是想向大臣們傳遞一種態度。
大臣們不知道,但她清楚,卞玉京入宮只是遲早的事情。與其讓大臣們拿子嗣的事來說叨,不如自己主動顯示出一種態度來,免得大臣們說自己善妒。
再說了,卞玉京的身份別人不清楚,她是清楚的,換句話也就是說,無論如何,就算卞玉京誕下龍子,也不大可能威脅到她和秦業的地位,李香君和董小宛就更不用說了。
是以,她對這三人反而沒有多大的芥蒂,甚至有意無意的拉攏三人,以應付將來有可能出現的威脅。
這天下的女人,都不簡單,楊芷的孃親時常在她耳邊唸叨,加上楊家與秦牧之間有過不愉快的事,她心中的危機感一直很強烈,為了自保,留點小心眼總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