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家除了幾本線裝書外,可以說一切都是錢氏的,這房子是錢氏的父親、如今的南京戶部左侍郎錢順幾年前幫著置辦的,家裡二三十畝田產,也是錢順幫置辦的,包括家裡的兩個小廝、兩個丫環,也都是錢家陪嫁過來的。
按二十一世紀的觀念來說,秦牧這幾年都是在吃軟飯。
錢氏閨名叫錢婉,從一開始她就是迫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情不願嫁過來的,指望她能有多“婉”?尤其是秦牧第二次會試落榜後,錢婉更是徹底變成了“錢悍”!
她看什麼都不順眼,動不動就開罵,東西砸得乒乓響,秦牧被她當面罵作廢物已經不知多少次了;她不象是秦牧的妻子,更象《功夫》裡的包租婆。
從第二次會試落榜開始,夫妻倆就分居了,秦牧搬到了書房來,每天足不出戶,埋頭苦讀,對“錢悍”的風言冷語只能忍著,一心只想博個金榜題名,好光宗耀祖。
但第三次會試他還是落榜了,也許正是因為這些年來他吃錢家的,用錢家的,承受著無比沉重的壓力,所以這次落榜之後,他才放棄了繼續攻讀。
那天在媚香樓,家中的小廝送去錢婉的一封信,信上只有二十八個字:
良人的的有奇才;
何事年年被放回?
如今妾面羞君面;
君若來時近夜來。
很顯然,錢婉當時只知道秦牧上了媚香樓,還不知道他受傷的事,這首小詩且不論是不是她自己作的,一個妻子給丈夫寄這樣的詩,言詞之刻薄,若是原來的秦牧看了的話,只怕沒被砸死,也會吐血而亡。
即便現在的秦牧來自二十一世紀,在李香君等人憐憫的目光下,當時腦中也是陣陣刺痛,再次暈了過去。
在昏迷中,秦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