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牧所把平時豢養的儀仗專用的駿馬、犀牛和大象排列於文、武樓以南,東西向。
專門負責報時的司晨郎位於內道東,近北。
專門負責糾查百官儀表言行是否整肅的糾儀御史二人位於丹墀北,內贊二人,位於殿內,外贊二人,位於丹墀之北,而傳制、宣表等官員則位於殿內,俱東西向。
天還沒亮。寒氣逼人,秦牧就要爬起來,由宮女幫穿上帝王二十章,這種大禮時的正式裝束,不但穿著講究,而且分上衣下裳,一章章的,你自己根本擺弄不來。
皇后楊芷自己也是忙得不可開交,由顧含煙領著十幾個宮女,幫著秦牧穿戴。
“含煙。好了嗎?”
“陛下,就要好了。”
“朕看來非得改改這服飾不可,要與時是俱進才行。”
顧含煙嫣然笑道:“陛下以後要怎麼改,那是陛下的事,現在呀,你可得趕緊”
秦牧伸手扭扭她迷人的臉蛋,笑道:“含煙,你學壞了。”
“有嘛?臣妾哪裡學壞了?”
“這個嘛,至於哪裡學壞了。晚上朕再好好檢查檢查,才能告訴你。”
顧含煙輕啐他一口,滿臉通紅道:“陛下如今可是大秦的開國皇帝,就沒個正形。”
秦牧嘆道:“等下朕一個上午。都得擺出一副神聖莊嚴的樣子來,你不體諒朕一下,現在就要朕繃著一張臉嗎?”
顧含煙被他說得心疼,抱住他的腰道:“陛下。等朝堂上的大禮完了,陛下回宮來,臣妾幫您按摩”
“你呀。那手勁只適合繡花,這人柔弱得跟水做的一般,朕還心痛你呢,等下你也不輕鬆。注意別太累著自己就好了。”
“陛下”顧含煙把他抱得緊緊的,心中暖暖的。
鼓初嚴,又稱頭通鼓,標誌儀式開始,秦牧的皇帝十二章總算穿好了。
這時由一名教坊寺樂手敲擊奉先門側的大鼓,先擊鼓框一聲,再用雙棰連續敲擊鼓心,一重拍一輕拍,節奏由慢轉快再由快轉慢,鼓聲由弱轉強,再由強轉弱;
如此三通鼓過後,秦牧坐著龍輦啟駕,教坊司樂隊開始演奏“中和樂”。尚寶司官員手捧皇帝御璽走在皇帝前面,由導駕官作為前導。
來到紫宸殿後,已陳設於此的明扇開啟,珠簾也捲起,尚寶司官員將御璽置於預先設立於御座之東的寶案之上,至此,教坊司樂隊停止演奏“中和樂”。
到此,秦牧就象木偶一樣,由禮官指揮,大臣們更慘,跪,叩首,起來,跪,叩首誰膝蓋上不綁著厚厚的護膝,這可是正旦大禮必備的法寶,要不然這大冬天,地上一片冰冷堅硬,跪個不停,折騰半天下來,保管教你連路都走不了。
偏偏這正旦大禮,不舉行不不行,誰讓咱們是禮儀之邦呢,沒點冗長的禮儀,你好意思說你是禮儀之邦嗎?
大夥一起折騰,兩個時辰下來,經過一系列繁冗的儀式,弄得大家都疲憊不堪,儀式才結束。
無論是皇帝,還是官員,包括參加儀式的人員和兵士都已經累得夠戧了。
皇后楊芷也不輕鬆,她也要設皇后寶座於坤寧宮,接受宮中嬪妃以及大臣家眷命婦的朝賀。一套禮儀下來,不比秦牧輕鬆多少。
可以說,正月初一的儀式對皇室和大臣都是個艱鉅的任務,對參與者的腦力和體力上都是個嚴峻考驗。而皇帝除了要接受百官朝賀,還要舉行自己家族的“私祭”,即以家人禮祭典祖先。
從半夜起來,折騰到中午,秦牧與楊芷這對“苦命鴛鴦”累得花容慘淡,氣喘得那叫一個急,肺頁跟扯風爐似的。
兒子三歲,懂事兒,知道爹孃累,安安靜靜的上來請安拜年,很乖。
好,有賞!
女兒三個月,這丫頭不是個善茬,上來就張開小嘴大嚎,聲音那叫一個響亮,秦牧有氣無力地哄道:“明月,乖,莫哭啊,爹爹給你講喜羊羊與灰太狼呃,業兒”
“兒臣在。”
“你妹妹就交給你了,哄去。”
秦業看了看張嘴大嚎的妹妹,伸手指了指殿外的奶孃說道:“父皇,妹妹餓了,讓奶孃進來喂她吧。”
秦牧翻了翻譯白眼,對楊芷說道:“娘子,你說這小子算是善於推卸責任呢,還是善於解決問題?”
楊芷忙答道:“陛下別生氣,業兒還小,臣妾回頭訓他就是了。”
秦業急了,指著自己妹妹道:“父皇,兒臣妹妹她真的是餓了,父皇你看,她都咬手指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