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也到達了壽州,讓秦軍聲勢更加浩大。
城中清軍都知道自己已經身陷死地,不可能有緩軍能渡淮南下支援他們了,士氣極為低落。但阿山不甘束手待斃,在他的嚴令下,清軍困獸猶鬥。只是他們能支撐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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滁州城裡的秦牧,對壽州的戰事非常有信心。雖然,一直以來由於蒙軻與霍勝、崔鋒等人的關係,他隱隱壓著蒙軻,但對他的軍事才能,秦牧卻絕對是有信心的。
有蒙軻在,他完全沒必要把精力再花在壽州的戰事上。
此時,貴州的捷報終於傳了回來,秦牧的精力也暫時被引到了西南。
司馬凱在西南事務方面,顯然是提前下了一番功夫,只聽他侃侃而談道:“西南地區,各族雜居,難以治理,自秦漢之後,歷朝歷代一直難以真正有效統治,不過從漢唐時採取的羈縻制度,到元明時採取的土司制度,對加強西南的治理有了不小的進步;
明立國之後,除了元代固有的宣慰使、宣撫使、安撫使三種武官職務外。又增設了土知府、土知州、土知縣三種文官職務。
土司對朝廷承擔一定的賦役、並按照朝廷的徵發令提供軍隊;對內維持其作為部族首領的統治權利。有明一代,土司軍隊對朝廷的貢獻功不可沒,最典型的是石柱土司,秦良玉為大明徵戰一生,立下赦赦戰功,是為明代土司典範。”
秦牧平靜地問道:“那麼照你的意思,我朝是應該依舊沿用土司之制撫慰西南諸部嘍?”
“回秦王,非也,微臣以為土司制度實在也是弊端重重,各地土司享有各種特權,擁有軍隊,私設監獄,相互爭殺,嚴重妨礙中央集權。明初為了控制西南,光是貴州布政使司便需要陳兵近二十萬,耗費無數。
另一方面,一但中原王朝的控制力減弱,往往又會叛亂不休,天啟年間的奢安之亂,前後持續十七年,波及川黔雲桂四省,死傷百餘萬。今又有安如盤、沙定洲等企圖自立為王。
這次徵南大將軍對水西安氏土司犁庭掃穴,自然是趁機改土歸流方為上策,不過微臣以為,對水西土司改土歸流不妨延後一點,如果立即改土歸流,極有可能使西南所有土司對我大秦產生敵意。”
秦牧不置可否地繼續問道:“時間上可以商量,但遲早要改土歸流,現在的問題在於,二三十萬彝人分散於水西蠻煙瘴霧、窮嶺絕壑之區,便是派遣流官,也難以治理,這個問題怎麼解決?”
司馬凱胸有成竹地答道:“微臣以為,改土歸流要想取得成功,需要從兩方面著手,一是以漢化夷,二是以夷制夷。”
“仔細說說。”
“是,秦王。”司馬凱抱圓一揖,接著說道:“所謂以漢化夷,就是將這些居於窮嶺絕壑之區的部族遷出,或是在一些相對平坦的位置選址建城,同時遷入漢人,施以教化,或是直接將其分散遷入漢人為主的地區分置,使其逐漸漢化。
至於以夷制夷,則是要分別對待,諸夷有熟夷與生夷之分,有易制約與難制約之分,朝廷應拉攏熟夷打生夷,拉籠那些生活區域相對平坦的攻打那些深山老林之中的;
比如這次,水東宋氏生活區域交通相對便利,水西安氏處於崇山峻嶺之中,就應該拉籠水東制水西,水西解決了,水東將來就不難制約。
現在天下戰亂,各個土司也蠢蠢欲動,爭奪地盤,矛盾激化,正是我大秦實行拉一個打一個,各個擊破的好時機,如此朝廷對西南用兵或許久些,破費大些,但微臣以為,朝廷不可惜此小費,當謀一勞永逸,萬不可將就從事。
另外就是從各個土司內部將其分化,在西南各個土司之中,許多還是施行奴隸制,土司對其轄下土民盤剝荼毒,為非作歹,殘暴橫肆無所不為,土民有冤無處申,有苦無處說。其內部實則也是矛盾重重。朝廷大可利用土司與土民之間的矛盾,拉籠分化,從內部將其瓦解。”
司馬凱這番改土歸流的策略,秦牧聽了頻頻點頭,不得不說,司馬凱的見解還是有獨到之處的,秦牧甚至懷疑他是得了他父親的指點。
隨後,秦牧又向顧君恩等人問策,顧君恩說道:“臣也贊同大力用剿,不可將就從事,明太祖沿用元制設土司,其弊端已一目瞭然;
明初貴州駐兵十多萬,累世下來耗費無數,而諸夷仍是叛亂不休,永樂時對思南、思州改土歸流之後,有明一代黔東得以大治,現在我朝再對水西改土歸流,則貴州基本就安穩了。
現在主要看雲南了,沙定洲之亂,禍及整個雲南,明軍在雲南早已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