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自由,都無關大局,可是飛雪關是大楚邊防屏障,斷不可失。一旦我被擒,秦軍必會退兵。”
“什麼?”方展鋒驚異不解。
容若笑著解釋:“我的身分奇高,他們一定以為,楚軍斷不容他們擄我回秦,一定全力來救。為了萬無一失,不給楚軍半點機會,這個時候,他們極有可能飛快撤兵,帶著我全力奔赴秦國國境,而正常情況下,飛雪關上下的將士見此情形,一定會心急如焚,緊追不捨。”
方展鋒心中已然明瞭:“這時候,如果他乘飛雪關空虛之際,派出一支重兵,繞過我們的追擊部隊,回擊飛雪關,則大有可能攻破飛雪關。而我方追擊部隊就算發覺不對,回頭來救,可能趕到的時候,飛雪關已經陷落,到時一支孤軍,無處可以容身,秦國大軍只要回頭一剿,我方就會落入腹背受敵的困境之中。但如果我方全軍追擊只是假象,在城中駐有充足準備的兵馬,我方又能及時回軍……”
容若有些得意地笑一笑:“那腹背受敵的就是他們派來的這一支軍隊了,咱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不過,要注意儘量多留活口,以做換俘之用。”
方展鋒應聲道:“公子請放心,飛雪關沒有一個怕死的將士,必會誓死守護公子安全,萬一公子陷入困境,我們也會不惜代價把公子換回來的。”
容若微微一笑,他不會說明,他根本不擔心自己的安全,當然也不會告訴方展鋒,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對方也不可能讓他被換回來的。
他只是安然笑著,向大家抱了抱拳,然後笑對王傳榮說:“王將軍,請給我兩匹好馬。”
“兩匹?”王傳榮一怔。
然後好幾個將領一起愕然看向楚韻如,好幾個聲音一起喃喃道:“萬萬不可。”
楚韻如一皺眉:“有何不可,難道我不是大楚子民。”
方展鋒吃吃地道:“可是夫人是……”
“是他的夫人啊!”楚韻如伸手握住容若的手,大大方方在眾人面前,十指相扣:“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英雄,當然要上戰場。”
容若看著四周呆若木雞的大漢們,心中好笑,大聲道:“戰機稍縱即逝,我們若再這樣空談爭執下去,只怕陳將軍危矣。”
彷彿是為了回應他的話,遠方戰鼓忽而一轉激烈。
方展鋒一咬牙,終下決斷,親自牽了自己的馬,送到容若手中。
王傳榮也有些遲疑地把自己的馬韁遞給了楚韻如。
隨著傳令之聲,高大沉重的城門徐徐開啟。
方展鋒對著容若深深施禮:“送公子。”
城中無數將軍士卒,一齊對容若執以敬禮,齊聲大喝:“送公子!”
容若一聲朗笑,與楚韻如同時翻身上馬,雙目對視中,萬語千言都只在無聲之間。
容若方才一聲長笑,喝道:“出發。”
隨著激揚雲天的戰鼓聲響徹天地,一支迅捷如風的騎兵從飛雪關如風馳電掣般奔出。
楚字大旗飄揚於空中,浩浩飛揚。
秦軍亦是百練之師,先鋒主將李良臣冷笑著看那一支孤軍迅疾接近,同時揮手發令。
秦兵弓箭手早已引弓搭箭,只待對方一入射程就把他們射成刺蝟。
遠處帥旗之下,有儒將之稱的許漠天凝眸微笑:“這支騎兵雖然迅疾,只怕要救出他們的運糧隊,尚有不足吧!”
容若遙遙見秦軍弓箭如林,冷笑一聲,忽的振臂長聲大喝:“大楚國容若在此,頭顱大好,何人來取。”
楚韻如笑盈盈做個手勢,所有將士齊聲大喊:“大楚國容若在此,頭顱大好,何人來取。”
無數個聲音匯在一起,剎時之間,傳遍戰場內外。
一直在結陣苦戰的陳逸飛聞聲而喜,大聲傳令,喝令部下軍隊做好一切突圍準備。
秦軍主帥也是微微一怔,在馬上翹首遠眺,見那暗夜之中,那支像箭一般直插己方大營的騎兵隊,當先一人,一身明亮的銀色甲冑,在沉沉夜色裡,竟然耀眼奪目,如暗夜裡照亮大地的光芒,映亮所有人的眼睛。
這樣一個人衝進敵陣,簡直就是個活餌,隨隨便便就可以亂箭射死。那身華麗而不實用的盔甲,明顯是在喊著,來吧來吧!來殺我吧!
他微笑著搖搖頭。是啊!這是個擺明了的陷阱,可是這麼大的誘餌,誰能忍得住不咬鉤呢!
“給我下死命令,不可射箭,讓他們衝進來,再包圍。”他微笑著傳令。
身旁副將趙文博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