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死灰的沈含玉:“呃……”
“我記得,我只有一名夫人,她叫綾人!”他放輕嗓,低低說道。
“是……是的!”羅簫終於反應過來,額上冷汗涔涔而下,硬著頭皮回道,雙眼東瞟西瞄,就是不敢對上司承傲的眼睛。
“那麼,眼前這一位……夫人,你作為解釋?”他輕輕勾唇,笑的漫不經心,問的慢條斯理!
死定了嗎?死定了吧!沈含玉悲哀的想——她的身份就此揭開,在他還沒有記起她的時候……倘若他知道,她就是沈含玉,他……會是怎樣的表情?天,她連想象一下都不敢,靜靜地,猶如垂死的天鵝般,垂下了她白皙優美的頸脖。
“這個……”冷汗越流越急,他也不敢動手去擦一擦,前面有主子虎視眈眈的目光,後面有曲笙無聲責備的目光,怎麼辦怎麼辦?他方才頭腦不清了,居然那樣大刺刺的喊出了‘夫人’二字……他死定了啦!
“哪個?”司承傲依然笑著,如沐春風般的微笑,卻令在場所有人生起毛骨悚然的驚慌感……
“就……就是,曲笙啦……”腦袋拼命轉啊轉,關鍵時候,還真給他想到了一計:“他給我的信中提到說,爺你對一個女孩很有好感,說不定我們很快就會多出一名夫人來呢!方才,方才屬下一見到有女孩在爺的房間裡,便……忘形了……所以才喊出夫人二字來!”
呼呼,編的好牽強,不管了,他也沒辦法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果然,司承傲哼哼冷笑兩聲:“你對她的態度,熟稔的不像初次見面……”
“呵呵……有嗎?”羅簫傻笑著摸摸鼻子:“爺你知道的,屬下的性格就是這樣嘛,而且,屬下那不是熟稔,而是……而是乍然見到夫人這般絕色,又見這麼美麗的女孩子趴在地上,好像受傷了,屬下心急,一時間頭腦不清……”
編,繼續編——司承傲的目光如是說道!
他們的目光以及神情,在在彰顯著古怪——他司承傲,會相信羅簫這番慌里慌張的說辭?
但是——他徐緩垂下眼瞼,望著地上那將頭嚴嚴實實藏在臂彎中的女子,她雙手緊掄成拳,細看,能清晰的瞧見她正極力隱忍的顫抖,不難看出,她很緊張、不,那分明是不安的表現。
她為什麼不安?她害怕什麼?
疑慮重重的心中,卻又有著難以名狀的興奮——夫人,他的……就算羅簫說謊,但不可否認的,她是他的人這樣的想法,讓他胸口,莫名的顫慄著,像激動,更多的,卻是缺了一大塊的心口在那瞬間,被‘夫人’二字,填的滿滿當當的滿足感……
“爺,曲笙從不說謊對不對?”羅簫鼓足勇氣,迎上主子那雙不可度測的淵深雙目,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有底氣:“你問曲笙,那信是不是他寫來給我的?”
曲笙眉角抽了抽,帶動了臉頰上的長疤,腹內草稿還沒打好,酒杯羅簫一把推到了主子跟前:“爺,我的確有寫過這樣的話……”
他還很小的時候,曲笙便跟著他了,他對他的瞭解,也許比他自己更甚——他是從不說謊,但他心虛的時候,臉部肌肉會變得很僵硬,細微的動作,都能牽動整片疤痕,他心虛的時候,仍然看著他的眼睛,但眼神會不由自主的飄開,最最重要的,羅簫與他向來不對盤,就算他真有寫信給他,也不會有這種閒聊主子是非的興致——他甚至懷疑,曲笙根本不懂什麼叫做是非!
這樣的曲笙,會寫那樣的信給羅簫?“我知道了,出去吧——”
“完蛋了完蛋了,爺對我們大家起疑了啦……死定了,你剛看到沒有?爺在笑,可是笑的好恐怖……”花園隱秘的一處角落,羅簫急的仿若無頭蒼蠅,不安的搓著雙手,一邊皺眉碎碎念,一邊不停走來走去。
“能不能停下來?”曲笙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晃來晃去的讓他眼睛都花了——翻過來覆過去的念著同樣的話,眼中干擾了人的思緒!
曲笙也很煩,臨出來前,主子意味深長看著他的目光,好像宣佈對他的信任到此結束一樣……唉……“都怪你,一玩起來便忘乎所以……誤事了吧?”
早叫他不要那麼愛玩,遲早會玩出問題來,這不,這麼大的問題被他三兩下玩出來了……
“……”羅簫縮縮肩膀,很想給他反駁回去,但,卻是是自己的魯莽才導致事情演變成眼下這樣子,他的確難辭其咎的:“我知錯了啦!現在怎麼辦?有什麼補救的辦法?”
曲笙嘆息:“眼下,也只能等夫人從裡面出來再作商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