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與堅持,所以她死了,連同愛情,也不要了!
她閉了閉眼,感覺身體內血流的速度似乎慢了下來,心臟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教她呼吸都覺得好睏難!
“含玉,你怎麼了?”司承傲一直觀著她的面色,他知道她曾私下裡見過王后,他也清楚她與王后之間的談話,事實上,他想了許久,只覺得她之所以去見王后,是因她心本善,因為愧疚自責所以才跑了過去,事實上,她們的談話也確實圍繞了“歉意”來展開。但眼下看著沈含玉的表情,卻分明是不對勁的……
難道,有什麼事情被自己忽略了嗎?而這塊該死的玉佩,又到底有什麼不同?她為何看著看著,就露出想要哭的模樣來?該死的羅簫,他到底是從哪裡弄來這麼個惹人眼煩的東西?
“沒事——”沈含玉深吸一口氣,臉色蒼白,卻勉強扯出一抹微笑來寬他的心:“只是有些感慨罷了,王后,真是剛烈的女人……小哥,王后的屍身現在何處?”
“現在還停放在牢室之中,沒有陛下的命令,誰也不敢動的!”獄卒慌忙回答。
“麻煩你尋個清淨的地方,將其好好安葬了吧!”沈含玉吐出心中淤積的沉悶,嗓音略顯蒼涼的說道:“倘若陛下怪責下來,我一力承當——”
這個女人,手段雖然陰險毒辣,但她對待愛情、對待愛人的方式,卻與她是同出一轍的。要麼不愛,愛上,便是飛蛾撲火的壯烈情懷……毀滅的那麼徹底!
憑藉的,就是這惺惺相惜吧,所以才要將這玉佩送給她,警示她!
她抬眸望著司承傲,後者也正一臉擔憂的覷著她,她忽然笑了,淡淡的,映著明亮的眼眸——王后啊,不用特意用你的下場來警告我,我愛上的男人,究竟與你的不一樣……
國主病危的訊息,也在不久後傳了過來。此時,司承傲正陪著沈含玉在小湖邊餵魚。傳旨的公公並沒有走開,因為他要等沈含玉同他一起進宮。
國主很憤怒,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寢宮的外室,被破壞得很徹底,兩人站了許久,都找不到進入內室的方法——狼藉碎片下,連可以立足的地方都沒有!
囑了司承傲在外面待著,沈含玉毅然決定一個人進去面對國主的怒氣,但這回不知為何,乖乖聽話的他卻無論如何也不放她一個人進去,死磨著她不讓她走,她無奈,只得帶著他一起進去:“小心地上的殘渣,別踩到了啊!”
小心翼翼避開滿地的碎片殘渣,他們走進內室,才發現裡面與外面一樣狼籍,幾名小太監瑟瑟發抖的跪在瓷片上,膝下鮮血淋漓,瑟瑟抖著的同時,卻一聲也不敢吭。
“你終於來了——”國主咬牙切齒的嗓惡狠狠的響了起來,目光狠狠的盯著沈含玉的眼睛,憤怒不言而喻!
沈含玉不卑不亢的點頭,沒有被他的憤怒嚇軟了腿,淡淡瞥了眼用眼神朝她求救的小太監,才開口說道:“陛下何必遷怒別人,倘若是含玉惹你生氣,儘管衝著我來也就是了。您這樣,對身體很不好!”
雖然他在吼她,但那吼聲虛弱的沒有半分威力,他在瞪她,但滄桑悽苦的眼神,表達不出太強烈的恨意。真真是……病入膏肓的樣子。
她咬了咬唇,有些慌——就算活不到萬萬歲,在詔書未改之前,她希望他能活得久一點,至少,要讓她有足夠的時間想出萬全的應對之策。但他忽然就這麼虛弱了,在她還沒任何準備的時候。
唉,怎一個“愁”字了得呀?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天塌的聲音
“咳咳……”國主捂唇劇烈咳嗽了起來,沈含玉端了水上前,小心翼翼扶他半坐起來,待他咳嗽停止,便將水杯不由分說的送到了他的唇間。
國主復又惡狠狠的瞪著她,他沒放下手,但她仍是發現了沁出他指縫的鮮紅,微怔了怔,空閒的手掏錦帕來,往前遞去。
國主並不接,她全然不在意,也不催促,只堅持將錦帕和水杯抵在他眼前。兩人像是比賽誰更有耐力似地,半晌,國主不敵沈含玉,敗下陣來。接過錦帕,擦拭了帶血的唇角以及手心,低頭喝了兩口水,蒼老的聲音很是沙啞:“為什麼?”
“總不好放任王后一直在那邊,雖然陛下您很氣王后,但不管她生前做了多少不該做的事情,現在人已經死了,總得入土為安啊!”她淡淡的為自己的行為做著註解,現在的國主,單薄虛弱的就算用一根手指頭,也能輕易撂倒。
“在朕還沒想好是要鞭屍還是將她屍首掛在城門上暴曬之時,你竟敢私自下令將她埋了?!對朕做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