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首功,朱厚照雖然虛榮,卻也不至於搶他功勞,這一路可沒少和葉春秋打嘴仗,現在見葉春秋還是這樣說,他只好瞪了葉春秋一眼,道:“你這傢伙,居然提防朕?朕一直把你當至親兄弟,你……你……”
葉春秋道:“什麼?臣弟哪裡提防陛下了?”
朱厚照怒氣衝衝地道:“這是當然,你別以為朕好蒙,你不就是怕自己功高蓋主嗎?怕有人說閒話,有人在朕面前進讒言嗎?呵……你這不是防備朕,又是什麼?就是怕朕將來猜忌和疑心你吧,你啊,真是越大越謹慎了,這天底下的事,朕可都看得清楚,朕絕不疑心你,朕若是那樣的人,就真真豬狗不如了,所以少來和朕玩這一套,朕不要你的功,朕自己要功勞,自己會去掙,該你的就是你的。到時你的賞賜,也一分不少……”
說到這裡,朱厚照想了想,倒是漸漸變得肅然起來,又道:“這是你運氣好,朕將來,會立個比你更大的功給天下人看看。”
說罷,他才又縱聲大笑,口裡道:“走,朕想見見兒,想見見母后了。”
朱厚照打馬,整個人便如箭矢一般,便朝著紫禁城衝去。
葉春秋看著這個任性的傢伙,也只好連忙策馬追上,二人帶著一干護衛,一口氣趕到了午門。
午門的守備見一群人殺氣騰騰而來,頓時便戒備起來,忙叫人彎弓搭箭,接著親自挺刀上前道:“前方何人,可知道這是什麼地兒?好大的膽……”
膽字剛出口,接下來的話,就說不下去了。
是皇上……竟是皇上?還有……還有……那人不是鎮國公嗎?
皇上難道不該是在青龍,已被韃靼人圍了,命懸一線?而至於鎮國公……這鎮國公,已經死了……不是該死了的嗎?
可是這二人,彷彿是從天而降一般到了他的面前。
午門守備呆住了,只愣愣地站在原地,一下子啞聲了。
朱厚照打馬上前,提著馬鞭,輕輕拍了拍他的臉:“你這傢伙,倒是比朕還大膽,居然這樣和朕說話?有種!朕就喜歡你這樣的人,明兒自己去遼陽報到吧,朕升你做遼陽遊擊將軍。”
“……”
朱厚照說著,已是率先策馬,帶著呼啦啦的騎隊,直接入宮去了。
只留下那回神過來的守備,看著那已經賓士而去的背影,不禁哭笑不得起來。
遼陽,那可是遼東啊,臥槽,遼東啊,那鳥不生蛋,天寒地凍的地方,自己是禁衛官,禁衛官去做了遊擊,表面上是升官了,可實際上……
他心裡一陣痛,可下一刻,猛地意識到,自己真的沒有眼花,是陛下,真是陛下。
他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拜倒在地,嚎叫道:“卑下萬死啊。”
只是可惜,朱厚照已經聽不見他的話了,早已揚長而去。
宮中騎馬,一般人是不敢的,可是朱厚照是異類,所以其他的禁衛入了宮門之後,便乖乖下馬,朱厚照卻是自顧自地策馬前行,葉春秋本也想下馬,被朱厚照呵斥道:“乖乖騎馬跟上來。”
葉春秋無可奈何,索性也就沒什麼忌諱了。
君臣二人,在這宮中策馬行走,沿途的太監和禁衛都是嚇了一跳,敢在宮裡騎馬的人,屈指可數,所以雖然知道這是無法無天的行為,卻沒有人敢去阻攔,等他們湊上去,近了一些,看到了這二人的真容,卻都嚇尿了。
要知道,太監是最迷信的,畢竟這一輩子斷子絕孫,所以總是不免要寄託下一輩子多子多福,此時看到這兩個騎影,真真是跪了,眼淚啪嗒,只是朝著二騎的方向瘋狂磕頭,口裡喃喃唸叨:“陛下成仙了啊,鎮國公也位列仙班了,萬歲,萬歲,萬歲……”
等轉眼到了暖閣,終於在玉階前下馬,這裡有許多禁衛和宦官、女官,想來暖閣里正有人在議事。
他們瞅見葉春秋和朱厚照來,竟都像是被釘子釘在地上一樣,一絲不動。連行禮都忘了,更被說會有人有氣力進去暖閣稟報了。
第一千七百零四章:驚喜,還是驚嚇
此時,在暖閣裡,儲君和臣子們已經亂成了如熱鍋裡的螞蟻。
李東陽足智多謀,他的分析想必是對的。
假若真是巴圖蒙克的陰謀,就意味著陛下已經完了。
朱載早早就被確定了太子的地位,雖有兄弟,卻並沒有經歷過皇家的陰謀,正因為如此,他對自己的父皇,可是很有感情的,先是亞父死了,接著父皇凶多吉少,早已悲從心起,心裡痛到了極點。
他雖是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