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往自己奔來,差點就要撲倒在地上的孩子,葉春秋來不及多想,連忙接住了孩子,把他抱在了身上。
孩子被抱起,而後手舞足蹈,嘴裡咯咯地笑了起來,顯得興高采烈。
葉春秋差點要被這孩子的心情所感染,卻發現跟前一雙帶著幾分怨念的眼睛正看著他們兩個。
葉春秋突然笑不出了,連忙將孩子往朱厚照的身上推過去,同時道:“太子殿下,你爹可想你了,我是你春秋叔叔呢!”
葉春秋醒悟得及時,這坑太大,可不能自己把自己埋了!
朱載垚停下了笑聲,定定地看著葉春秋,似乎在思索葉春秋的話,然後將目光從葉春秋的身上投到了朱厚照的身上,看了朱厚照半響。
朱厚照是真的不高興了,兒子連爹都認錯了,他還能笑得出嗎?
“爹,哈哈,爹爹,我想你了,爹爹!”
就在此時,朱載垚突然又歡快地叫了起來,一手緊緊地抱住朱厚照,另一隻手則是撫摸著朱厚照的臉,咯咯的又笑了起來。
朱厚照的臉,如突然盛開的牡丹,上一刻還陰晴不定,下一刻又浮出了無比燦爛的笑容。
朱厚照愉悅地道:“哈哈……垚兒怎的了,咦,說話越加的好了,來,再叫一句爹爹,再告訴爹爹,你想爹爹了……”
朱載垚卻是開心地笑著,卻是沒有再說話。
朱厚照倒是沒有生氣,又哄了一會朱載垚,才叮囑站在一旁的小宮娥好生看顧著朱載垚,接著便繼續往殿裡走去。
葉春秋跟在朱厚照的身後,唇邊也一直帶著淺淺笑意,腦海裡也不由浮現出一個孩子的模糊身影,想必,等到他的孩子出生了,他也會如朱厚照這樣在乎孩子的吧!
沒多久,二人便來到了張太后的跟前,皆是恭謹地向張太后行禮。
張太后喜笑顏開道:“都起來,都起來。皇帝,下不為例,往後再如此,哀家可不是這樣了,春秋,哀家也見了捷報,曉得這必定是你指揮若定……”
葉春秋忙道:“母后,實是陛下的功勞,兒臣不敢居功。”
“是啊。”朱厚照振振有詞道:“朕親手殺了個妖兵呢。”
他一言出口,張太后的臉色頓時不太好看了。
親手殺人了?
葉春秋在心裡默哀,陛下總能在大家覺得他有了幾分沉穩的時候,就能鬧出點不一樣的氣氛出來。
感覺到了一絲寒意,葉春秋不敢久留,忙道;“兒臣還要趕緊著回家,母后與陛下相見,想必有許多話說,請容兒臣告辭。”
葉春秋很聰明地連忙告退出去,也懶得去摻和朱厚照這逗比的事了,這傢伙多半在未來半年之內,都要將他的豐功偉績掛在嘴邊,想到這裡,葉春秋心裡就搖頭。
匆匆出了宮,坐上了車,車馬穿越了大街小巷,這街巷之中,都是歡聲笑語,鞭炮聲陣陣。
坐在車裡,葉春秋的心裡不由有些感慨,佛郎機人的出現,使整個大明上下,突然有了一種全然不同的恐懼,而這種恐懼,既造成了恐慌,在無形之中,也漸漸滋生出了民族的概念。
(未完待續。)
第一千四十六章:榮華富貴(第六更)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種經驗,已經不知經歷了多少次,若是韃靼人肆虐的,還只是邊鎮的百姓,倭患雖是不絕,可畢竟禍害不大。
而佛郎機的出現,卻是突然給了許多人敲響了警鐘,許多人終於意識到,原來在外患面前,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自己的安定和太平竟是如此的不易,而這種心理的滋生,就強化了胡漢之分。
今日無數人的歡呼,和這大街小巷傳來的炮仗聲,則是民族主義的苗頭。
朱厚照的親征,將這苗頭迅速引燃起來,任何一種思潮,都源於自豪感,自豪的可能是文字,可能是源遠流長的歷史,也可能是赫赫地戰功。
大明每一日都在改變著,有的地方滯後一些,有的地方卻走在了前頭。
葉春秋坐在車裡,也不確定這種思潮的出現,帶來的是災禍還是其他,可是他很清楚,這是歷史中的必然。
今日這些東西不催生,也會像歷史中那樣,等到滿清入了關,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嘉定三屠、揚州三日,使你想做奴才而不可得時催生出來,只是那時,又會被異族狠狠地遏制下去。
好吧,似乎有些多想了,至少它的催生,不似是歷史中來自於屈辱,而是今日來自於自豪。
馬車到了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