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一個陌生的聲音道:“姓朱的,什麼再來,還有沒有抵押?沒錢,可不和你賭了。”
朱厚照道:“哈,我會沒錢?這秦皇島……好吧,小錢,拿東西抵他……”
“……”葉春秋大抵聽出了什麼,側目一看鄧健,便見鄧健的臉色扭曲了,才剛剛原諒了朱厚照開溜,現在居然……
鄧健再不猶豫,怒氣衝衝地衝了進去,葉春秋怕出事,連忙尾隨其後。
剛進去,便見這小土廟裡,早已圍了不少的匠人,多半是做工時忙裡偷閒,躲在這兒開賭。
此時,朱厚照正激動地頂著骰盅,臉色發紅,口裡道:“開啊,開啊,大,大……”
在他身邊,錢謙打著赤膊,雙手護著自己的胸毛,他只剩下了一條馬褲,至於靴子、髮簪、衣服,卻都被一個馬臉漢子用腿壓著。
錢謙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開出來的骰子,燈看到那骰子不過兩點,頓時發出嚎叫:“天,輸得只剩下底褲了啊,陛……朱公子,咱們不賭了,走吧。”
朱厚照卻是依舊不肯干休,口裡大叫著:“不成,不成,他還有馬褲,快,小錢……”
鄧健已是氣得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差點兒兩眼一抹黑,栽倒在地。
好生生的一個天子,就在幾日之前,還穿著冕服坐在金殿上,這才幾天啊,就出現在了化外之地,然後很熟稔地搖著骰盅,活脫脫的一個市井小無賴的樣子,而且他脫了靴子,盤膝坐著,裹腳布也不見了蹤影,就露出自己白嫩的腿來,偏偏他一面賭,還一面拿手摳著腳丫子,扣完了,竟還將手送到了鼻下聞一聞,然後皺一皺眉,彷彿也覺得臭,接著滿口道:“小爺我不服哪……”之類的話。
“咳咳……”葉春秋也很是無語,顧不上趔趄著要倒的鄧健,快步衝了進去,直接將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朱厚照給拖了出來。
被葉春秋一聲不響地拖到了門外,正想大罵之際,看到竟是葉春秋,朱厚照頓時露出驚喜之色,道:“等等,等等,等我穿了靴子,春秋,你可算是來了啊。”
還不等葉春秋說話,一團黑影已是朝葉春秋襲來,卻是錢謙光著膀子,胸毛畢露,然後雙手伸展開,那一團胸毛便大喇喇地出現在了葉春秋的面前,他的大膀子一把將葉春秋撲住,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春秋,你可算來了啊,你再不來,我就貞潔不保了啊。”
葉春秋頓時打了個冷顫,渾身惡寒,心裡說,我特麼的貞潔才不保了呢。
眼看這裡鬧哄哄的,葉春秋感覺自己成了三個人的保姆,朱厚照嘻嘻哈哈的,錢謙哭哭啼啼的,鄧健已成了疑似精神病患者,看到柱子,眼睛就發紅,說不定什麼時候想不開,就去撞一下。
好不容易大家都到了土廟外,三人還在喋喋不休,朱厚照滿口小爺,錢謙一臉委屈地想說什麼,鄧健則是失魂落魄地站著不動,偶爾發出幾句囈語。
葉春秋不由苦逼地撫額,似乎眼下只有自己一人正常了。
正在這時,卻有一樣東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未完待續。)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不容小覷
只見,一支宏觀的艦隊,此時此刻,正徐徐遊弋而來。
葉春秋他們現在所站的地方正是高處,所以艦隊的規模,一眼便讓他們看了個清楚。
是鎮國府水師,水師到了!
葉春秋看著那一艘艘巨大的船影徐徐地從海平面,扯滿了風帆而來,剛才的那一臉鬱悶之色終於一掃而空,一旁的朱厚照也終於停止了說話,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一艘艘佛朗機艦船,佛朗機艦船的船身其實並不大,因為是海船和戰艦,所以船身狹長,可是那巨大的風帆,卻給人一種無以倫比的氣勢。
“來了,來了……”朱厚照興高采烈地道。
葉春秋心裡想,水師倒是來得夠快,不過細細想來,自己雖然先走一步,可畢竟是走陸路,他們走的是水路,至於補給和彈藥,水師早有規矩,要做到水師隨時補給充足,也就是說,船隊可以隨時出發。
只是不知鎮國新軍來了沒有,自己當時情急,倒是沒有下這個命令,按理,他們應當會帶著鎮國新軍來吧。
“喂喂喂……”朱厚照將手作喇叭狀,朝著那船隊的方向大喊,只是這裡距離艦船顯然很遠,對方根本不可能聽見,而葉春秋知道,陛下不過是想要發洩自己的情緒罷了。
“快,快,咱們上船,上船去。”
朱厚照興沖沖地道:“朕在這兒,等的就是這一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