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多坐坐?”
葉春秋便朝他作揖,笑道:“來探望一下泰山大人,有一些家事,順道從暖閣過來的。慚愧得很,因為家事而耽誤了諸公的公務。”
楊廷和則是笑著搖頭道:“無家不成國,鎮國公有功朝廷,鎮國公的家事,又何嘗不是國事呢?”
葉春秋也只是含蓄一笑,這老傢伙,說實在的,跟他說話倒是能令人心裡舒坦,雖然葉春秋知道口蜜腹劍的道理,可還是覺得頗為愉快。
葉春秋便道;“楊公言笑了,時候不早了,不耽誤楊公,葉某先告辭。”
“去吧。”楊廷和臉上掛著的笑容沒有絲毫的矯揉造作,葉春秋自他身邊擦肩而過,剛走幾步,楊廷和突然道:“鎮國公。”
葉春秋回眸看著楊廷和,一臉不解的樣子。
楊廷和便不緊不慢地道;“犬子性子魯莽,前幾日得罪了鎮國公,還請鎮國公多多海涵。”
很風淡雲輕的話,而且插在雙方愉快的告辭之後,像是剛剛才想起來似的。
這分明是有其用意,既算是把過去的不愉快揭了過去,同時呢,又顯得楊慎不過是小小地得罪了一下葉春秋,不過是青年人的魯莽率性,不算什麼大事,你葉春秋當然不能往心裡去,否則,就太小氣了。
葉春秋心裡想,若是當初真讓你們得逞了,我葉春秋可就成了天下人眼裡的罪人,聲名狼藉,成了天下的大笑話了,這算是小事嗎?好吧,我可以將這件事翻過去,不計較,可是你的兒子在背後又在搞什麼動作?難道我葉春秋就應該一次次地被人在背後使壞,而理所應當地無所謂?
當然,這些話當然不能為外人道哉,葉春秋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葉春秋了。
人都會長大的,從前可以爛漫,甚至可以天真,可是到了而今,他卻需要更從容不迫,那些將內心真切的想法告訴別人的行為,顯然並不能保護到自己。
葉春秋朝楊廷和作了個揖,便徐徐踱步而去。
楊廷和卻一直是側著身,看著葉春秋徐徐離去的背影,他眼睛半張半闔,所有所思,似乎在咀嚼著葉春秋的態度和方才的話語,想從葉春秋的面上尋出一些什麼破綻。
只是他愕然地發現,葉春秋的一言一行,都看不出半分值得人推敲之處,就彷彿一切不過是老上下級之間,很尋常的打了招呼,而後各自告別。(未完待續。)
第一千三百五十八章:凜冬將至
深冬已至。
北京城裡亦有幾分關外的氣氛了,街道上人蹤稀疏,空蕩蕩至極,唯有那鵝毛大雪之下的高大建築,還有那勾心鬥角的屋簷下積下的冰凌方才提醒著世人這裡是京師。
北國的冬日,總是伴隨著凜冽的寒風,以至於此時,人都變得慵懶起來,大多數人都躲在家裡,享受著熱炭的餘焰。
人們的生活,總是在悄無聲息的改變,隨著鎮國府對煤炭燒窯的需求增多,人們突然發現,煤炭的作用更加廣泛,於是乎,從前的木炭漸漸被北山開採來的煤炭所取代,那一個個鎮國府煤場裡的煤球,而今已進入了千家萬戶。
暖閣裡,沒有煤炭,卻依然溫暖如春,朱厚照急著要出宮,他現在每日的生活變得簡單,有了大漠的歷練,人也穩重了一些,當然,這只是對他而言,所以除了閱覽一些奏疏,其餘的時間,便是將曹公公叫到暖閣裡,開始講述他的傳奇。
他喜歡述說自己的故事,這裡頭顯然藏匿著朱厚照一直渴望的表現yuwang,他希望藉此來得到自己臣民地認同。
而曹公公呢,卻不負責記錄,記錄朱厚照原話的是幾個小宦官,他所做的,就是尋找靈感,猶如一個沉浸於藝術的藝術家,他需要從這些故事中尋找到某些靈感。
今日,朱厚照卻急著要走,出宮是一件很急的事,尤其他已和葉春秋約好了去景山射箭,說是射箭,無非是朱厚照要試一試自己騎射的手藝罷了。
這麼多日子沒有開槍,手癢癢的,心裡也是耐不住jimo了。而景山是個好地方,雖在紫禁城外,卻也屬於皇家御園,無人打擾,又有成群的羊,鹿、鶴之類的動物,可以登高,可以飲酒,可以射箭。
可以隨心所欲的玩耍,可以自由自在的縱馬涉獵,幾乎想做的都可以。
朱厚照就愛這調調,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很急,完全可以說是急不可耐了,因為葉春秋已在大明門外等了,現在大臣們已經難禁止朱厚照這樣的行為了,朱厚照也樂得自在。
他匆匆的換上了自己的衣甲,顯得很是英武,只是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