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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僅是對士氣的最沉重的打擊,且也將導致國力大損。”

李治面色煞白:“媚娘,在你眼中,朕竟是如此不濟,未開戰便言戰敗?”

“臣妾絕無此意!只是‘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數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先帝身逢亂世,自是以武得天下。而陛下以仁厚治國,百姓皆盛讚陛下仁德。”我鎮靜非 常(炫…書…網),無半點遲疑,伏地跪拜,“御駕親征必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而如今我大唐兵強馬壯,猛將如雲,兵士皆驍勇擅戰,並非危急存亡之時,陛下乃天子,理當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臣妾肺腑之言,還望陛下三思!”

“望陛下三思!”文武百官皆跪伏於地。

李治眸光微閃,緩緩揚起唇角:“皇后勸誡有功,賞錦緞十匹!”

“陛下英明!”立時有朝臣高呼,“陛下英明!”

李治輕輕一揮手,霎時鼓樂齊鳴,絲竹婉轉,沉重氣氛頓時一掃而光,眾人紛紛回座。

有宮女上前斟酒,酒色澄碧,盈滿一杯,李治輕端起,笑得莫測:“皇后如今一言,勝過朕千語。你如此苦心諫言,朕甚感欣慰。”語畢,他也不待我回應,仰首便喝乾了杯中的酒。

我心中微微一動,面上卻仍是平靜無波,淺淺啜了一口。

李治將目光投向遠處,神色冷寂,唇邊浮起一抹幽深笑意,卻是再也不看我一眼。

陽光輕若浮金,映得人周身暖意,我掌中卻隱隱滲出細汗。

群臣推杯換盞,宴席依舊,彷彿方才的一切都未發生過。

縱使波瀾暗湧,明槍暗箭,但此刻,仍是雲淡風輕,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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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涼,草木蔥蘢的時節已過,秋風吹翻了滿庭花木,浪潮似地湧動,驚擾了一方難得的靜逸。

碧綃簾幕低垂,彩繪玲瓏屏風靜展,梨花案上細雕狼毫、飛容墨、蘇白紙、水玉硯擺放得十分齊整。

除林錦立在我身後,所有宮人皆候於殿外。

我嗅著新茶的香氣,抬頭望一眼李義府:“你送來的文房四寶,甚合我意,你果然是個有心人。”

“只要皇后娘娘喜 歡'炫。書。網',臣必盡力為之。”李義府深施一禮。

“我聽說你近日看上了一處良宅,不擇手段欲得之,可有此事?”我晃了晃白瓷杯中的茶水,漫不經心道。

李義府的身軀一僵,眸中現出微微的驚:“此事……是因為……”

“義府,你的性子本就張狂,如今聖眷濃厚,行事便愈發得沒了顧忌……”我微微蹙了眉。

李義府面色煞白:“臣惶恐!定是有人在背後惡意中傷!請皇后娘娘明鑑!”

我眸光一厲,淡瞥了他一眼,他立即禁言:“你的母親、妻子、兒子、女婿,都公開賣官鬻爵,其門如市,傾動朝野,何須有人背後上奏?”

“臣,臣……”李義府見我似動了怒,頓時訥訥不能成言。

我瞧出他心意,安撫道:“近來朝中告發你不軌之行的奏疏愈來愈多,我看在眼中,只留住不發,如今我尚可為你遮掩,若你不知收斂……”

李義府隨即會意:“臣明白,臣知該如何做,絕不會令皇后為難。”

“如此最好,你是個聰明人,該知進退。”我的食指輕點桌面,聲聲輕響,似叮嚀也是警告,“你退下吧。”

“臣告退。”李義府頹然垂首,緩緩退下。

林錦望著李義府的背影,低聲說道:“娘娘,我看他仍是不能體會您的一片苦心啊。”

我的聲音靜如死水:“我已是仁至義盡,他若不知悔改,那便也只能隨他去了……”

殿外隱約有人撫琴,宛轉欲絕,似斷續不可連,暮色悄然移動,暗夜漫過宮闕,這一季便如此過去了。

嚴冬悄然而來,花凋冷殘,滿殿冷香習習,清涼沉靜,如廣寒清虛。

未帶任何宮人,我獨自一人踏上殿前石階,厚重的雕花紫檀殿門咿呀輕開。

殿內鎏金暖爐中燃著炭火,餘寒猶存,湘簾低垂,沉麟香輕焚,是李治偏愛的味道,曖昧深沉。殿中並未點燈,光滑如鏡的青磚上,流年暗轉,靜泊如水。

李治端坐案前,見我入內,亦不多言,抬手一指按上的一摞奏疏:“這些都是彈劾李義府的奏疏,你自己看看吧。”

我亦不虛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