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想驚叫,那人卻抬手掩住我的口鼻,將我往花叢深處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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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兩人鼻息交錯
“媚娘……”那人見我不停地掙扎,將我拉到僻靜無人之處,便輕喚了一聲。
有些沙啞低沉的嗓音……
阿真……
他一個低低的叫喚,輕而易舉便擊碎了我心底的屏障,霎時,淚險些要掉落下來。
我緩緩回過頭,兩人鼻息交錯,我清楚地看清了他溫柔如水的眸光。
“阿真!”我轉身投入他的懷中,兩人緊緊相擁,我囁嚅著低語,“我以為……以為此生再也見不到你了……”
“媚娘……媚娘,我終於找到你了。”一反方才的粗暴,阿真異常輕柔地緊擁著我,他的雙臂在微微顫抖,他的神色似歡喜又似激動。
我深呼吸,將眼眶中的淚硬是逼了回去,稍稍平復了乍見親人的激動,我追問了句:“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福嫂呢?”
“自你入宮後,我娘每日擔心你的安危,夜不能寐,茶飯不思。我將她安置在一戶農家,託人好好照顧她,她便催促我來尋你。”他長長嘆了一聲,擁緊了我,“恰逢圍場招募新侍衛,我頗費周折,才被入取。蒼天有眼,我日夜在此等候,終有了回報,我終於見著你了!”
“入宮太久,無依無靠,我真以為,自己在這世上是孤單一人了……”我再也無法壓抑,不禁淚如雨下,依偎在阿真的懷裡獲得至親般的慰藉,“除了報仇,我什麼也不敢想,除了孤獨,我什麼感覺也沒有……”
阿真拂開垂散在我頰邊的幾縷發,如喃低語:“不,不會了,媚娘,我絕不會再讓你孤單無依,我會想辦法入禁宮,再也不會拋下你。”
“入禁宮談何容易,這宮中重重關卡,門禁森嚴,高手如雲,普通的侍衛根本就無法入內。”入禁宮?現實宛如一盆冷水朝我兜頭潑下。我在他懷中堅定地搖了搖頭,“阿真,不要輕舉妄動,我不要你為我送了命。”
“我終究會想出法子。”他微微一笑,似乎就是一個承諾,令人不自覺的產生信任,“這一次重聚,我絕不要再失去你。”
他的話,如同一顆石子投入我平靜的湖心,激起一層層的漣漪。
我伸手,與他的輕輕相扣,再度流淚。
如此久的曲折坎坷、艱難險阻,只因著他輕輕的一句承諾,便都變得微不足道,皆在微沉的暮色中化為甜蜜的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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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暮色四合的黃昏,夕陽初墜,天際似染上一層薄暮。
御書房內,陛下斜靠著軟墊,坐在御席上,我依然跪坐在他身後。
而長孫無忌、魏徵、房玄齡等人皆靜靜地在次席上坐著。
陛下似隨意地問了句:“《蘭亭集序》的真跡尋得如何了?”
“王羲之的後人視《蘭亭集序》真跡為傳世之寶,代代相傳,直到傳了王家的第七世,真跡仍不曾出王家一步。”長孫無忌咳了聲後才答道,“但是,這王家第七代傳人,不知何故竟出家為僧,自然就沒了子嗣,便將這真跡傳給了至親弟子——辯才和尚。”
陛下伸手支著下顎,眸中聚光:“辯才和尚?若在僧人手上,恐怕就是出重金也無法買到吧。”
“陛下所料不差,任我們出再高的價格,那辯才和尚是看也不看,聽也不聽,無論如何亦不賣。”長孫無忌無奈地頷首,“但,話說回來,那辯才手上的究竟是否真跡,我們亦不可知。我已差諫議大夫褚遂良領蕭翼去辦此事了。”
“恩,此事便交於你去辦了。”陛下的神情是一貫的淡漠,並無太大的波瀾,“既然要尋找《蘭亭集序》的真跡,不妨藉此機會出重金廣收天下的王字真跡。”
“是,我立刻差人去辦。”長孫無忌隨即領命。
一直在旁不發一語的魏徵忽然開口說道:“陛下,臣以為,搜尋《蘭亭集序》的真跡已是極限了,若藉此機會出重金收買天下的王字真跡,恐怕就不妥了。”
“哦,為何不妥?”陛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重金收買天下的王字真跡,世人貪財,到時必然是贗品陡增,天下大亂啊。”魏徵的語調依然不緊不慢,“恐怕王字的厄運當頭了,臣以為此事陛下應三思而後行。”
“恩?”陛下挑起一道眉,“魏徵,你這是何意?”
“陛下若只為一己之私,而勞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