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左思右想,手掌停在半空中,卻硬不起心腸,下不去手,我無奈只得悻悻地收回手,轉身想走。
“且慢!”他卻不依不饒,快步上前來抓住我的手腕,“告訴我,你的名字!”
“放手!”忽然被他擒住手腕,我確實有些慌亂,只得使出全力掙扎,雖然掙開了,但手腕上的玉鐲卻留在他的手中。
“你別走啊!我是晉王李治,我何時才能再見到你?!”他在我身後急叫。
我哪裡顧得上去答應他,拔腿奮力向前跑去。
“吁吁……”終於跑出了花叢,我喘著粗氣,低頭一看手腕,隱隱做痛,已留下一圈青紫的印子,可見他方才是多麼用力地抓著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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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李治選的倒是匹黑馬
“晉王李治?哪裡來的瘋子……”我兀自咒罵著,說也奇 怪{炫;書;網,雖仍是憤憤不平,我心中卻隱隱泛著一絲甜蜜。
我轉頭望去,眼前一片深深淺淺、奼紫嫣紅、層層疊疊,無究無盡,如夢如幻。這些花兒如同最奔放、最妖豔、最質樸、最嫵媚的輕雲,似有若無瀰漫著某種令人心顫的氣息,如此浪漫地浸染著皇宮,真像是中了什麼蠱術,使人禁不住目眩神迷、心馳魂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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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氣爽,夏的燦爛隨著秋的瀰漫中一片枯萎。雲開霧散,陽光緩緩地向草原傾瀉。
陛下帶著我,與諸位皇子文官武將,一同來到圍場。
秋天的圍場,綠草都有些發黃,雖覺著有些蕭瑟,卻也更多了幾分豪邁和蒼涼。天空綻藍得無法形容,似乎離此不遠,清高又親切著。
一旁立即有隨從牽過馬來,陛下側頭看了幾眼,讚了一句,又伸手撫了撫鬃毛,而後低喚了一聲:“青雀,這匹馬由你來騎。”
“是!”立即有個腰粗肚大的青年跑上前來,他正是魏王李泰。
陛下親手將馬韁遞給李泰,李泰面有難色,神情有絲不安:“父皇,此馬……”
“朕聽說《括地誌》快編完了,大唐的山川河流,一切一切,都在其中,並且會傳之久遠。”陛下安撫似地拍了拍他的肩:“編《括地誌》要行萬里路啊,你試試這匹馬。”
李泰聞言愈發慌亂,臉色蒼白:“我不擅騎馬……”
“大唐是馬上得天下,朕的兒子都要擅於騎馬。”陛下依然輕笑著說道,“如今天下太平,除了編書,領兵佈陣騎射也必須會。來人,將朕的馬鞭給魏王。”
李泰見陛下如此說了,便咬了咬牙,猛地用力躍上馬背。他大喝一聲,雙腿一夾馬腹,馬鞭一甩,那馬果然是匹良駒,如離弦箭般飛馳而去,很快便只剩下個小小的影子,留下幾股塵土。
陛下望著李泰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回身問道:“你們都挑好馬了麼?”
“好了。”眾人趕忙答道。
太子挑的是匹棗紅馬,李恪挑的則是白馬,而李治選的倒是匹黑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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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獅子驄馴得如何了?
李恪抬眼見我站在陛下身後,便淺笑著頷首。太子則是盯著我看了一會,面上卻無半點笑容。李治望著我只是傻笑,我惟恐陛下看出什麼端倪來,無奈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他倒也識趣,很快便轉了目光,看向別處。
“你們都去吧。”陛下微笑著一擺手。
“是。”三人立即躬身施禮,而後便策馬飛馳而去。
陛下看著他們遠去,這才回頭問御馬監:“新進的獅子驄馴得如何了?”
“回陛下,此馬剽悍剛烈,極難駕馭,我們也不敢過分羈禁,任意責打。”御馬監費力地從馬廄中拽牽出一匹毛色青白相間的高頭大馬來,“所以它摔傷了御馬監七八個幹練的馭手,至今無人能馴服它,仍是野性十足。”
“哦?真是匹好馬。”陛下雙目炯炯,頷首讚賞,“獅子驄愈是難以駕馭,那就愈顯得它一匹難得的好馬,是猛將破敵的良駒啊。”陛下說著,便開始挽袖束袍。
我一看便明白了,陛下是想親自馴服這匹烈馬。陛下戎馬半生,身經百戰,精通騎射,所以他對駿馬尤其喜愛。
身旁的文官武將見陛下要親自馴馬,立刻有人出來勸解,首當其衝的便是魏徵。
他勸道:“陛下乃一國之君,豈能如往昔為將時,為逞一時意氣、為訓一馬而身先士卒?倘若有個閃失,豈不因小失大,危及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