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將宮保的表情動作盡收心神之中,嘴角帶起一絲冰冷的微笑,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響起:“因為,你要死!”
說完,隨意的揚了下手,四名白衣人將美酒佳餚置於落雲老祖面前的几案之上,寒風依舊,似乎永不停止一般,帶著那酒菜香氣捲入宮保的鼻腔之內。宮保此時卻是沒有半點食yù,一臉驚恐的望著那驟然變得冷血無情的落雲老祖,身體更是顫抖個不停。
飲過一杯美酒,隨意的吃了幾口菜餚,落雲老祖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再次傳來:“青雲峰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來的,雖說你xìng格堅毅,更是故人之後,自然是機緣一場,但卻並非我所喜,殺!”
一名白衣人越眾而出,自是面無表情,腰間那三尺青鋒陡然拔出,慢慢向跪倒在雪地之上的宮保走去。
經歷了無數常人一生都不曾有過的坎坷遭遇,十五歲的宮保即便是內心無比堅毅,當最後的希望如同泡影般破滅之時,還是忍不住的面如死灰全身顫慄起來,恍惚間飄過母親那慈愛的面容,那雙溫暖的手輕撫著自己臉龐,依偎著那熟悉的肩膀,以及那靜靜中端詳著自己溫暖如chūn的目光,可是這只是在回憶裡才有的景象,而如今卻是與他相隔千萬裡。
“求志!自當心執,不為一時之利,縱使萬千誘惑於前,自當堅守本心,萬死而取之!宮保,每個人的追求不同,我與你父親叔伯皆被江湖門宵小所害,妻離子散,卻從未心灰意冷,當我尋得我的道之後,便將你母親尋回,奪回我們所失去的一切。你也當如此,即便是天下人都以你為恥,也不能自甘墮落,尋道的第一步,便是執於本心。”魚香的話再次迴盪在耳際。
數年前,那場宗門浩劫之後,身為一代奇人的魚香帶著宮保在天下宗門的嘲笑中,黯然逃離了徐州。一路之上除了教宮保看書識字之外,便只有這句話讓宮保記憶猶新,也是那一刻,不通武道卻是jīng通奇門術數的魚香,散發出的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讓他感到如同山嶽般厚重。
宮保猛然睜大眼睛,將身體的疲倦強壓了下去,眼中的恐懼與驚慌漸漸消退,望著那白衣人道:“果然,我只是一個孩童,不該不遵魚香的話來著青雲峰,傳聞落雲老祖喜怒無常,為人更是亦正亦邪,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但是…”埋頭低語的宮保仿似忘記了那雙目中透露著殘忍,一步步走向自己宛如毒蛇猛獸一般的白衣人,以及那劃出一道看似能將飛瀑斬斷的寒芒,劍影與宮保之間的距離僅僅幾丈而已,望著那眨眼間就能將這不自量力的孩童劈成碎片的寒芒,為首的白衣人不由的嘆了口氣望向飲盡杯中酒,一臉享受的落雲老祖。
那即將被斬殺於劍下的宮保猛然抬起頭,赤紅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那白衣人,眼中充滿了不甘,堅毅,果斷,憤怒,更多的是那種江湖中常見的一往無前!一個稚嫩的聲音忽然傳遍整個峰頂,白衣人手中的劍更是不由得為之一頓,停了下來。
“我叫宮保,于徐州宮家嫡子,天生石脈無法修煉,十五歲的我,從徐州不遠萬里,歷盡千辛萬苦,只為尋得先生,習得通天之術,奪回家母!懇請先生成全,萬死難忘其恩!”不甘的吼叫,更是從臨死前宮保那梗塞的喉嚨裡面發出。
全場為之一靜,良久之後,落雲老祖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一臉玩味嘲弄的道:“這些雜事與我何干?”
“噗”
“嘭”
“啪”
“啪”
宮保對著落雲老祖猛地磕起頭來,第一次,將積雪砸扁,第二次,將積雪砸實,第三次以後已然堅硬如冰,額頭之上更是流出鮮紅的血液沾著那殘碎的冰渣雪粒,不顧自己流血的腦門宮保努力的抬起那劇痛難忍的頭顱道:“我有誠心。”
“呵呵……天下之大,有誠心之人更是不計其數,你只是其中一個而已!”落雲老祖將嘴裡的菜餚嚼了幾下用美酒送下後道。
“呵呵…哈哈……傳說中,落雲老祖修為通天,修士之中更是如雷貫耳,在我看來卻是虛傳了!莫非,你怕了?對我這天生石脈毫無辦法?名聲還是重要啊!”宮保喘著粗氣,凍得通紅的臉上閃過一絲鄙視與譏誚道。
落雲老祖伸向酒杯的手一頓,嘴角挑起一絲古怪異常的笑容,拿起酒杯輕抿一口搖搖頭道:“幫你倒也無妨,可是對我有什麼好處麼?”
“只要我能跟隨先生,我願付出一切!”宮保望著那落雲老祖連忙說道。
“一切嗎?”落雲老祖玩弄著手指間的酒杯,歪著頭問道。
“是!絕不反悔。”一臉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