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期不遠了。
這下聯兒金木水火土俱伏在字下,意境又是不錯,幾人覺得甚妙,於是甘拜下風。
下一個輪到李天祁出題,李天祁想出一個應景的對兒,遂將頭轉向窗外,看到樓下一個穿著青衣的小二正在請幾個才到的客人入店,心中一動,口中道來:“青衣廝引入丹鶴。”
眾人一聽,都難住了,要知道這應景的對兒,最是難對,因為對的人也要即景相對,況且這裡面隱藏了主語,只說引入,而且這裡的丹鶴後面又隱藏了“樓”字,是必也要隱藏個字才能工整。
衛子君也有些犯難,雖然她什麼生冷偏的對子也都對過,但即景的真沒對過,思忖間看向窗外尋些景物。見對面街上的一處茶樓,一個紅衣小婢正扶著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走出來,小心的下著臺階。衛子君抬眼掃去,那茶樓匾上寫著“凝塵齋”。
衛子君掀起嘴角輕笑,娓娓道出:“朱袖人扶下凝塵。”
[第一卷 鹿城篇:第十七章 聯吟(二)]
幾人先是順著衛子君的目光看去,片刻,大聲叫好,“好,對得好,真是絕妙。”
這朱袖對青衣,扶下對引入,都沒有表明主人身份,凝塵對丹鶴,俱是店名,而這後面省去的“齋”剛好對那隱去的“樓”,不但工整而且押韻,俱是即景,可謂神來之筆。
李天祁讚賞的看向衛子君,一雙俊目熠熠發光。李龍翊也面露一絲尋味之色。
“唉,知己難尋,今生有幸啊,快哉!快哉!”陳長甚是感慨,拿起酒杯一飲而進。
下面輪到陳長,陳長手扶下頜,笑道:“我來一個俗的,因為太容易,也有很多人都對過,所以各位不能思考,要馬上對出,對得最工整勝出,其餘罰酒。這對兒就是,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
“火龍噴火火燒火龍鬚。”衛子君不假思索道出。又覺不妥,“這個最好,水獺下水水沒水獺腰。”
“水牛下水水沒水牛腰。”李龍翊道出。
“李兄,我覺得水牛不妥。”衛子君說道。“這水對山最佳,‘牛’對‘羊’也不錯,但‘牛’字乃入聲,太過尖銳,字雖對仗,聲不對仗。‘獺’①乃上聲,不但字義對仗,聲也對仗,我認為‘獺’字最佳。”
“的確,衛賢弟的‘火龍噴火火燒火龍鬚’已是不錯,但火不如水,‘水獺下水水沒水獺腰’的確最佳。可能從今以後都沒有人能再對得出高於這對兒的了。我腹中這付爛對兒就不拿出獻醜了。”李天祁讚道,看向衛子君的目光也越發的明亮。
李龍翊念上兩遍確實覺得自己的牛字太過刺耳,甘拜下風,將酒飲了。
接著輪到李龍翊,李龍翊得意地晃了晃那張白臉,朱唇輕啟:“我這對兒有個要求,只能對無情對兒。”說著眼睛盯上衛子君的黑色長衫道:“天下烏鴉一般黑。”
衛子君聽了有些氣,他居然拿她做題目,而且居然罵她是烏鴉,遂不假思索張口回道:“面前白猴兩點黃。”
今日的李龍翊穿了一身白段子長衫,由於飲酒的原故,本來就是黃褐色的瞳仁兩邊的眼白也有些紅黃,而他又恰好坐在她對面。
衛子君雖然知道自己對子中出了兩種顏色有些不妥,但為了罵他,她寧可罰酒。
“哈哈哈哈……白猴……哈哈哈……妙啊……太妙了……”旁邊兩個置身事外的哈哈大笑起來。
李龍翊雖黑著一張臉,但嘴角仍帶著笑:“不妥呀,我這上對只有一種顏色,‘烏’與‘黑’俱為黑色,你卻對了兩種。罰酒!罰酒!!”
衛子君從容地飲了杯中酒,今日把這個一直瘋話連篇的傢伙罵了一通,倒是舒暢的很。
“衛賢弟不僅仁心厚德,才思也如此敏捷,若是入朝為官,必是造福一方啊。”李天祁嘆道。“不知賢弟可有此意,如果有意,為兄我還是能說兩句話的。”
“敢問仁兄是在朝當差嗎?”衛子君問道。
“啊……正是,我是由於籌運糧草一事來到這裡。但事情未果,不知賢弟可有高見?”
咦?李天祁有些納悶,自己怎麼隨便徵詢一個才相識之人的意見,是不是太過草率?不過自己為何就如此信任他呢?許是由於上次丹鶴樓事件,那麼心存仁愛的一個人也必是可靠的。
“仁兄折殺小弟了,小弟一介粗人,雖識得幾個字,卻怎敢參言朝中大事,仁兄莫要講笑了。”衛子君推辭道。
“賢弟初來此地,必不瞭解當地情況,是李某唐突了。”
“仁兄何來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