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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任是誰也掰不開他的手,想不到一個暈厥之人竟是有如此大力,苦於怕傷害天子萬金之軀,無奈之下,衛風胸前的傷口都是在他的懷中醫治的。可想而知,這李天祁用情之深。

然而,在衛風醒轉之時,大昱天子卻沒有帶這位史上唯一的男後歸國,而是一個人默默的回去了,這讓世人不斷的猜測其中緣由,成為了世人茶餘飯後不斷言論的話題。

秋去冬來。

白雪覆蓋了枯黃的草墊,念青唐拉大雪山上,白茫茫的一片,高高的峰頂雲霧繚繞,斜陽將雪白的峰頂映上一層橙色暖光。

一個少年騎著雪白泛著金光的汗血寶馬馳過雪原,那人一身雪白的白狐裘皮袍,滾著雪白的毛邊,一身清華之氣,冰冷如月,他騎馬的飛揚身姿令一眾隨行的附離生生挪不開眼,不由個個心中感慨讚歎,他們的可汗,便是每日看著,仍是看不夠。

這個少年可汗,便是聞名四海的西突厥可汗,衛風,衛子君。

衛子君下得馬來,幾個跳躍便躍上了峰頂,緩緩走向那處斷崖。修長挺拔的身姿,飄逸出塵,一身凌厲桀敖之氣四散飛揚,她來到了那處將人隔絕於生死之間的斷崖。

“可汗——已經挖好了。”崖頂的幾個附離報道,然後恭敬地立於一旁。

挖好了!挖好了嗎?衛子君走了過去,握緊手中的錦盒。

斜陽,將她玉白的頰鍍上一層緋色,雪白的毛邊裡著她清透雪顏,她的唇看起來異常的豔紅,陽光透過她清冷明澈的眸,好似一塊純淨的水晶,閃著晶瑩的光澤。

她將那塊由賀魯懷中扯下的巾帕,放入一塊錦盒,這塊帕子,既然他如此珍視的每日放在胸口,想必,那是他至死都想帶走的東西。

她望著那個附離們費力刨出的土坑,長指撫了撫那方錦盒,猶豫了半響,將那錦盒放入挖好的坑中。然後直起身腰,“賀魯,若是不喜歡這墳墓,便自己回來掘墓吧。”

她轉身,向前走去。她找了他太久,太久了。她在崖邊結廬而居,拖著病弱之軀尋找了他三個月,每日每日的去崖下尋找,冬天就要過去了,他終是沒有回來。

她走了幾步,立住了。“賀魯——”她掩面,終於哭了出來。這麼久以來,在終於決定不再尋找他之後,她的淚落了下來。

一起相處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他就像個影子一般,從不知疲倦地跟隨,可是如今,他消失了,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不知道他是否又魯莽的做了什麼,不知道……

“可汗,天涼,別傷了面板。”哥舒伐將那件豔紅的大氅披到了她的身上。

不知道……她突然回身,快步走回,將那方錦盒由土中拿出,交給了旁邊的附離,“將這盒子,送去賀魯的賬內。”

賀魯,她不相信他死了,連一塊布片也沒找到,連一根骨頭也沒找到,她知道,他一定沒死,只是他遇到了麻煩了。他沒死,她只是不知道他在哪兒而已,她只是,不知道而已……

她轉身躍下山頂,跨上特颯露,向著西突厥汗庭奔去。那抹飛揚的身姿漸去漸遠,豔紅的大氅迎風翻飛,她仍是那個人,那副性子,一點都沒變。

冬去春來。

遼闊的草原,新草又生,廣袤的天空,北雁長鳴。

春末夏初的陽光,溫暖怡人,清晨的微風,溫柔拂過。躺在這樣的陽光下,好似躺在母親的懷抱。長廊的盡頭,吹過一陣微風,黑色的薄衫在微風下輕輕抖動。衛子君靠在室外的軟榻上,輕閤眼眸,長長的睫毛被風吹得不住地顫動。

五年了,她來到這個世界五年了,她的容貌沒有任何改變,只是眉宇間的風情更濃了,一顰一笑之間的風韻越發的動人了,舉手投足之間依舊灑脫大氣,只是那氣韻越發的勾人魂魄了。

五年時間,她留在這個世界的太多太多。這個世界留下了她的愛、她的情、她的淚、她的血、還有她的親人。她的一切都已溶入這裡,讓她再也無法離開。或許有一日,她可以回去原來的世界,但她仍會選擇留下來,因為她要留在這裡守護她愛的人,守著那些深情的男子,守著他們純美的情,守著她的親人,她的百姓,她的子民……害著他們,她便感覺幸福了,即便有些人不在了,她也會守著他們,為他們,奉獻自己的一生。

她端起了茶杯,淺淺啜了一口。歇息一下後,她又要去批那些山一般高的摺子了。西突厥在她的治理下,經濟不斷的發展,國力越來越強,西突厥的牧民每每見她,便似見了天神一般,他們愛她,愛到去寺廟為她祈求福澤,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