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望著他,捉住他的手臂,緩緩拉出。她緊緊握住他的手腕,不敢有絲毫鬆懈。兩個人一上一下的對視,良久,他翻身躺了下來。衛子君閉上眼睛,舒了口氣,伸出依舊有些發抖的手,拉上被褪了一半的褥褲。
稍後,松贊干布穿好衣物,向外走去,走至門口,他側頭道:“你是第一個敗露卻沒有死去的奸細。”
出了房門,聽到他有些粗暴的聲音,“叫象雄妃馬上到我的寢宮。”
直到那腳步聲走遠,衛子君的喉頭哽住,她深深吸了口氣,二哥,子君沒能幫到你。你千萬不要來,千萬不要。。。。。。
松贊干布並沒有處罰衛子君,只是從這日開始,她再也不可以走出這房間。
眼見幾日過去,衛子君越來越心焦,到了第六日的晌午,她突然聽得外面鼓樂齊鳴,一片喧鬧。
衛子君探頭望去,一行人被簇擁著踏著之字形石階走上了德陽廈的平臺,走在前面的幾人,身著大昱軍服,其中一個鎧甲加身的身影,衛子君只覺得異常熟悉,定睛細看,那人居然是陳長。
衛子君腦中一陣轟響,三哥,他來了,大昱軍看來已經進入吐蕃,看來斂臂那邊出事了?
不可以,她絕對不可以讓三哥有事。
第四卷 情歸何處 第一百三十八章 重逢
衛子君定定望著那行人越走越近,突然間,她又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居然是迭雲!
不,迭雲怎麼回來?如此危險的地方,他不該來!由於看到了迭雲,她開始在那些人的面上掃來掃去,終於,她發現了劉雲德,而後,她看見了跟在陳長身後的妙州,最後,她看得了那個人,那個屢次出現在夢中,令她深深牽掛的人。
他與妙州同樣一身黑衣侍衛的裝扮,垂著頭,令人看不清面目。她看到了他腰上的玉佩,她認得那玉佩,那是她的,他一直掛著,她見他一直掛著,也就沒有向他索回。二哥!他來了!眼中瞬間一片模糊,他們來救她了,他們知道了她在這裡。
眼中的溼意越來越濃,終於匯成了大滴的淚滾了下來,這幾十個日日夜夜她都是在想念中度過,想念他們每一個,惦記著他的傷勢。想不到,自己這一生的情居然奉獻到了這裡,這樣一個千年後的世界。這裡的每一個人,她都愛,她都想,想守護他們每一個,可是她沒有守護好他們,卻把他們帶入這樣一個危險的境地。
那一剎那,她猛然由思念的情緒中警醒,這裡是危險的,二哥是否收到了那字條?是否知道吐蕃的陰謀?
她不能讓萬軍落入險境,不能讓二哥陷入這種危險,他是一國帝王,若是被俘,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該怎樣提醒他?她不能喊,若是喊出聲,松贊干布必會因為敗露而率先動手,將他們陷入險境,她需要不著痕跡地提醒。她望向視窗的瑤琴,這是松贊干布命人送來給她解悶的,腦中飛快旋轉,她手撫上瑤琴,只要她譚一曲《廣陵散》,二哥便會警覺,因為這是首暗藏殺戮的曲子,二哥一定懂得這裡面暗藏的殺機。並且,他聽到這曲子,便知道是她了。
她手指輕動,撫上琴絃。一個扣指,清越的琴音響起,右手撫上,正待加快指法之時,房門“咣鐺”一聲被一腳踢開,下一刻,她的手便被按在了琴絃上。
“是想通風報信嗎?”貢松貢讚的聲音由身後響起,他貼近她的耳朵,“你怎麼還不能安分呢?”
衛子君沒有回頭,她依舊望著那一行人在寬大猶如校場般的平臺上越走越近,“王子又在擔心什麼?衛風不過是悶得慌,活動活動手指。這琴,不就是令尊送來與我解悶的嗎?”
“你最好老實點,不要弄出任何聲響,否則,你這些大昱來的朋友,會死在你手裡。”貢松貢贊捏緊她的手腕,“你應該知道我吐蕃高手盡數雲集此處,這些人,一個也逃不掉。”
衛子君淡然一笑,“王子又錯了,你真若在此解決了他們,那些大昱的人馬又由誰帶去泥婆羅邊界?”
“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大昱的人馬,已經轉道去了泥婆羅,這些人,是刻意隨著隊伍來此,打著參觀宮殿為名,實則來尋找你的下落。”貢松貢贊抓起衛子君放在琴絃上的手把玩,“只是他們不知道,他們這一進去,便再也出不來了。”
“出不來?為何?”衛子君心底一沉。
“為何?”貢松貢讚一聲輕笑,“自是要好好款待他們。”
衛子君聞言心中一跳,他們是在宮殿內設了埋伏。不,不可以,她不能讓他們進去。
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