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注意她。
今日她才發現,好好的一個人,竟然被生生折磨成了這般模樣。
消瘦就不說了,只剩下皮包骨頭,面色蒼白,毫無一絲血色,連唇瓣都是白的,就那樣躺在薄被裡面,一動不動,毫無存在感。
緩緩走到床榻邊坐下,蔚景握起她的手,她的手冰涼得嚇人,蔚景裹在手間,輕輕摩搓,一顆心痛做一團。
方才在路上,凌瀾將這個女人跟葉炫的事給她大概講了一遍,震驚之餘,她除了心痛,更多的是折服。
她終究比她堅強、比她執著、也比她勇敢,比她堅定。
*
蔚景走出中殿的時候,凌瀾正坐在外殿給自己燙傷的手臂擦藥,見到她出來,他連忙不動聲色地拉下袍袖。
“鶩顏身上的毒,連你都沒有辦法嗎?”蔚景幽幽開口。
凌瀾面色黯然地搖搖頭。
“她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蹟。”
目光不知落在窗外的何處,凌瀾其聲恍惚。
蔚景眸色一痛,垂下眼,忽然又想起什麼,抬眸,“葉炫知道嗎?”
凌瀾再次搖搖頭。
“已經很久不見他了。”
自從鶩顏出走那夜,葉炫進宮來找他,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葉炫,也沒有聽到過任何他的訊息。
已經一年多了,他甚至懷疑,葉炫是不是還活著。
蔚景心中一嘆,默然往外走。
走到門口,又頓住腳步,回頭,直直撞上男人凝著她背影的深瞳。
她一怔,他亦是一怔,都不意對方如此。
在他的注視下,她轉身,往回走,自袖中掏出一個非常小巧的小葫蘆,置在他面前的桌案上。
“你是醫者,應該比我更清楚,燙傷應該及早擦藥。”
凌瀾一震,愕然看向她,她將藥放在桌上,轉身離開。
【291】她也是想他的
哄完三個孩子睡下,蔚景坐在銅鏡前卸著頭上的髮飾,自從見了鶩顏以後,一顆心一直為她絞著。
很難受,也很擔心,這種眼睜睜的無能為力對她來說,真的是一種煎熬。
梳完長髮,正欲起身睡覺,忽然背上一熱,一抹熟悉的氣息逼近,她一震,男人已經自後面將她抱住輥。
“蔚景。。。。。。”
黯啞的聲音緊貼著耳畔,似嘆息,似低喚,聽得蔚景心口一顫鹿。
蔚景怔怔抬眸,看向鏡中,鏡中的男人緊緊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窩上,雙頰微紅。
馥郁酒香盈過鼻尖,蔚景皺眉。
“你飲酒了?”
男人“嗯”了一聲。
蔚景轉頭,想看看他,不想剛一扭頭,唇瓣就被對方攝住。
蔚景呼吸一滯,剛想避開,男人的大掌已經扣住她的腦袋。
隨著唇舌的加深,氤氳酒香混合著男人獨有的氣息,肆無忌憚地鑽入她的口腔,在那一份酥麻輕醉中,蔚景顫抖地抓上他的袍子,想要推開他。
男人哪裡肯放,一邊霸道地需索著她所有味道,一邊口齒不清地喃喃:“蔚景。。。。。。我想你。。。。。。”
蔚景一顆心狂跳,不知道該怎麼辦。
兩年多沒在一起,她知道自己心裡過不去的是什麼,可是,她也同樣知道,在心底深處,她也是想他的。
千般抑制,萬般隱忍,哪怕是心牆高築,想了就是想了,誰也阻攔不住,包括她自己,她自己也無能為力。
從來都住在心裡,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心牆再築得高又有什麼用,只不過更加將那顆心圈死。
見她沒有吭聲,男人似乎受到了鼓舞,一邊吻著她不放,一邊饒到她的前面,與她面對著面,大手將她從凳子上拉起,扣進懷裡。
他的唇重重碾著她的,吻得瘋狂熾烈。
亂了呼吸,亂了心。
薄顫的身子有些站立不穩,蔚景只得也伸出手,將他抱住。
只一個動作,似乎讓男人微微僵住,下一瞬,卻又聞見他呼吸粗噶得厲害,大手更是迫不及待地探進她的衣襟。
“蔚景。。。。。。我想要你。。。。。。可以嗎?”
就在蔚景差點在他的懷裡溺斃過去的時候,他終於放開了她的唇,卻又一點一點蹭上她的臉龐,聲音沙啞得駭人。
他想她,想她的一切。
想到疼痛。
特別是久別重逢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