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以至於時常浪費大量時間在根本不值一提的目標上,即便至今仍一無所獲,但我們還沒有放棄,而今天出航時我們依然抱持著同樣的期望。
穿過了寬闊的隕石帶,我們進入了傳說中的“太空墓場”,在這片的星域中散落著進十萬艘戰艦的殘骸和上千萬名戰士的亡魂,其中甚至不乏一些在幾百年前頗為知名的將領提督,因為銀河歷史上最為有名的司達貢會戰就發生在這裡。若不是因為那場慘絕人寰的大戰,恐怕赤塵星系至今仍能保持相當的輝煌,至少也不會這麼快就衰敗了。
我一面觀察著四周的遺蹟,一面監視著身邊的儀器儀表,從釋放出的探測器送回來的資料中並沒有分離出任何可疑的資訊。本以為會和往常一樣毫無收穫,我無意間卻看到三維羅盤上閃過一個紅點,可是由於時間太短,紅點轉瞬即逝,資訊也未能儲存下來,我當時幾乎懷疑那是否是錯覺,但我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停下了偵察機,按印象中的方位繼續掃描。
其他人發現我停機之後,也都掉轉了機頭,靠到了近處。我將自己的懷疑告訴了他們,卡特和艾爾莎便饒有興致地協助我一起展開了調查,我們利用了三臺機上特殊裝備疊加出了複數的偵察波,反反覆覆地對那個地點進行了探測,中尉依然克盡職守地遊蕩在我們周圍。
其實像在“太空墓場”這樣的地方,存在著大量的干擾源,不時出現的輻射和磁力亂流,乃至那些漂浮著的碎片都有可能使儀器產生錯誤的判斷,所以我們三個經過了一番捉摸,也對先前的疑點不再抱太多希望了,只是中尉這時卻說,“我們還是去看看吧,這樣你們回去才能睡得更安穩些。不過去過那裡之後我們就要返航了,今天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當開始的時候,一切依然十分平靜,不過當距離接近到一百公里左右的時候,座艙內所有的指示燈和蜂鳴器突然瘋狂了起來,我們僅憑直覺就知道這次檢到寶了。經過系統初步的分離和計算,很快得出了附近存在大量的人造磁波和光電干擾。而令人略感驚恐的是對方的干擾和偽裝技術顯然十分高明,我們機上的系統並不能在短時間內徹底破解這些,那麼我們現在看到的可能都不是真實的場景,即便敵人已拿槍指著我們了也並非全不可能。
對此,中尉果斷地下達了撤退的命令,我們在儘可能多采集了一些資訊之後,也都開足了馬力。即便如此,我們還是慢了一拍,很快一個亮點就出現在了三維羅盤上,而一旁的標註竟然是“巡洋艦”。現在哪怕來的只是一個格鬥機小隊,就完全可以搞定我們,更何況是火力相對更為強大的巡洋艦呢?我真切地體驗到了恐懼,冷汗直流,很快打溼了內衣。
中尉大聲的喝斥使我們很快憶起了現在最該做的事情,那就是“逃跑”。幸運的是“太空墓場”複雜多變的地形,此時倒成了我們最好的掩護,我們籍此規避著巡洋艦發出的光束和導彈,眼看著沉睡百年的遺骸竟替我們成了炮灰。還好對方的艦長並不是個稱職的指揮官,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現狀對他那一方不利,這才派出了艦載的戰機隊。
原本漸漸拉開的距離又慢慢縮短,對方又重新獲得了主動。此時我只覺無數面戰鼓在耳畔隆隆作響,只把我的頭都震成了兩個大,身體動作僵硬。中尉突然向我們三個發來了訊息,“按第一套方案執行!立刻執行,不許遲疑!”
“第一套方案!”,我原本麻木的大腦立刻清醒了一些,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心裡雖然很不情願,但身體還是本能地按照命令執行了,想必卡特和艾爾莎他們現在也和我一樣心裡頗為矛盾吧。隨著發射按鈕被觸發,偵察機上搭載的導彈被髮了出去,緊跟著中尉的格鬥機繼續往前飛去了,與此同時我們的偵察機上除了維持生命必需的裝置外所有能源都被切斷了,機體靜靜地向著另一個方向滑去了。
而僅在不到一秒的時間裡,發射出的導彈部分外殼炸開,裡面的軟體迅速膨脹開來,使那三顆導彈無論是從外表看來、還是從探測儀上看都和真的偵察機一模一樣。這種導彈正是中尉的專利發明,也只在我們第十三宇宙艦隊的個別小隊裡才被使用,雖然很多人都質疑這樣的做法,但是中尉卻辯解道,“你以為當偵察機遇到襲擊的時候,僅憑機上標配的導彈就能抵抗了嗎?倒不能這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於是以這種特殊導彈為核心的戰術也被中尉等人開發了出來,只是所謂的第一套方案卻是隻有在生死一線的時候才會被使用,因為那樣做勢必要守護小隊的“牧羊犬”推入萬劫不復的地步。我靜靜地坐在駕駛艙內,神情沮喪地目送著中尉的身影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