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臨江仙人拘魔界入侵為惡之鬼面渾沌,建洞府以陣祭煉萬載,凝髓為池……”鬥王用手掬起一捧池中銀色池水:“這就是帶著一絲神力的靈髓。”
看著鬥王手中之水在他掌中化為點點銀光消散,玄月瞪大了眼:“靈髓消散了還是你吸收了?”
“洞府處於上古陣法之中,這靈池,實為整個洞府的核心,所用材料……”鬥王敲了敲水池邊沿:“……是星核,沒有星核的凝聚之力聚攏,靈髓會直接消散。”
掃了一眼與水池實為一體的石室,玄月嚥了一口口水:“這個石室,是一顆星核?”一邊問,她的目光一邊情不自禁落在了長在石壁縫隙中的剩餘兩株靈蘭之上。
鬥王瞄了玄月一眼:“生於星核之中,又是吸收了靈髓為養料的靈蘭,其效用早已與記載萬載靈蘭不同,我建議你最好不要亂用。”
玄月苦著一張臉:“我還想著用它給堂兄煉製丹藥,修補受傷的神魂呢,怎麼就不能用了?”
“神魂受傷?說來我聽聽。”
玄月坐在池邊,把當初莽山之行時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莽山,冥海之畔!”鬥王閉著眼飄浮在池中:“據史書記載,蠻荒之時,那裡曾是某個神魔的屬地。”
“哈?”
“為了解決體內魔種的威脅,我曾去神洲書海查詢過資料,在那裡,我才知道,深植靈基之中的魔種,唯神魔之力可將其剔除,冥海一帶,也曾是我留意之所。”
鬥王睜開眼,看向玄月的目光帶著些興味:“淳于氏一族當初能將神洲天門弟子孫靖拉下位,實則背後是有歸元宗支援的,以淳于氏之力,什麼樣的人找不到,居然最後找了你們武康城的小修士去秘境,這裡面,可就有點兒意思了。”
神洲天門!歸元宗!
玄月從來沒想到過,那些位於神洲的大派,居然將觸角伸到了武康這個小地方。
想到鬥王說的有點兒意思的話,玄月的心頓時便提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淳于氏這一舉動背後有陰謀?”
“對於你們,淳于氏還不至於特意算計,只不過不但天門親傳孫靖特意在冥海附近建國,連歸元宗的親傳也來了,只怕這冥海之中,確實藏著什麼天大的秘密,而你們……”
“怎麼樣?”
看著瞪大雙眼緊張盯著他的玄月,鬥王眼中掠過一絲笑意:“你也不用過於憂慮,據我估測,淳于氏用武康三姓之人,只是為了你們是土生土長的當地之民。”
“土生土長?”
“如果莽山真的曾是某個神魔的屬地,距它不過千里的武康,又安能與其脫離干係?如果淳于氏在尋找神魔隱藏的洞府,自然是讓擁有神魔血脈的人引路最佳,就像我,能安然用此地靈髓去除魔種而又不會暴體而亡,也是因為我母族是傳承自太古的姬氏一族。”
玄月吸了一口氣,“也就是說,你體內有神魔的血脈?”
贏餘哼了一聲:“你以為隨便找一個胎兒就能那麼碰巧的遇到七彩靈基?還不是我那沒有人性的父親知道了我母族的由來,才會騙得我那可憐的母親死心塌地跟了他,又在她懷孕百日之時,種下魔種……”
興許是說到痛處,鬥王的臉色沉了下來,玄月安靜地在池邊又等了半晌,才聽鬥王哼了一聲後說道:“修復神魂的丹藥只是小事,用此地的靈蘭煉製,實是暴殮天物,你別亂來。
我還要在池中浸泡幾日,你留在此處也無用。臨江仙人曾留下僕人鎮守洞府,總會留下些東西,你若不想白費了這番機緣,就去外面找找吧。”
玄月有些心動,“我就怕亂闖之下碰到什麼不該碰的丟了小命。”
玄月的謹慎,卻引出了鬥王的嘲笑:“你見過剛出生的小奶狗將一個修士撼動的嗎?就你這修為,就算想觸動洞府中的什麼攻擊禁止,也難。”
玄月咬牙:“在臨江仙人的洞府,金丹修士是不是就相當於斷了奶的小狗?你這根本就是烏鴉笑豬黑。”
鬥王氣息一滯,猛然翻身坐起,一把將池邊的玄月拽進了池中:“小丫頭,你找打?”
沒想到鬥王會突然暴起,玄月一時沒反應過來,整個人被鬥王按進了池水之中,靈髓自口鼻中灌入,一時嗆了個半死。
“你多大了,居然用這招?幼稚!”等玄月用盡全力終於自鬥王手中掙脫出來時,已過了近一柱香的功夫,頂著一張因為嗆水而咳得紅通通的小臉,玄月一邊抹臉,一邊氣呼呼地自池中站起身:“不管你了,你就留在這裡發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