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沈浪道:“酒中必已被王憐花放了迷藥……”
熊貓兒亦自失色道:“但方才……”
沈浪沉聲道:“這廝為了讓我殺朱七七,是以所用的迷藥,藥性極緩,但藥性發作越緩的迷藥,便越是難解。”
熊貓兒恨聲道:“這惡賊!咱們該如何是好?”
沈浪道:“咱們只能趁藥性還未發作時,快離開這裡。唉!我實未想到來七七做事竟如此大意,否則我又怎會喝下那杯酒。”
他一面說話,一面已抱起朱七七,衝了出去。
帳篷外居然連個人影都沒有,方才那些男男女女,此刻竟不知都走到哪裡去了,也無人阻攔他們。
熊貓兒嗄聲道:“咱們往哪條路走?”
沈浪沉聲道:“王憐花必定以為咱們要往出山的路走,咱們偏偏入山……”
放開大步,當先而行。
熊貓兒大聲道:“但你的這條路,卻正是出山的路呀。你方才明明說要入山,免得被王憐花料中,此刻為何又偏偏……”
沈浪截口道:“王憐花這廝心思縝密,必定也算著了這兩層,我再往深處想一層,便覺得還是出山的好。”
熊貓兒苦笑嘆道:“第三層還不是和第一層一樣麼,我真不懂……這些動腦筋的事,不知為何總是學不會。”
兩人此時走得自然更快,但不知怎的,饒是他們用盡輕功,身法也總是遠不及昔日之輕靈。
熊貓兒嘆道:“好厲害的迷藥,我氣力竟似突然不見了。幸好王憐花未曾在帳篷外等著咱們,否則就完了。”
沈浪冷笑道:“你我迷藥還未發作時,他怎敢向你我出手。”
熊貓兒默然點頭,又走出一段路,兩人腳步已越來越慢了,腳下竟像是拖著塊大石頭似的。
要知沈浪功力雖較熊貓兒為深,但他一入帳篷時,便已和朱七七喝了一杯,是以兩人藥性同時發作。
那時沈浪若非認準了這“快活王”便是朱七七,他怎會喝下那杯酒?唉!人有時的確是不可太聰明的。
熊貓兒長嘆道:“現在……王憐花若是……”
沈浪也不禁長嘆道:“現在王憐花若是來阻攔你我,那才是真的完了。”
熊貓兒道:“幸好他沒有,但願莫要……”
語聲未了,突聽遠處一人笑道:“你們來了麼。”
這赫然正是王憐花的聲音。
這聲音乃是自高處傳下來的。
這聲音又緩和,又溫柔,就像是好客主人,來歡迎闊別多年的故友,但聽在熊貓兒與沈浪耳裡,不異晴天霹靂。
兩人大驚之下,同時抬頭望去。
只見前面一塊巨大的山石上,盤膝端坐著一個人,藉著星光與雪光,依稀可辨出他的面目。
王憐花,這不是王憐花是誰。
王憐花的笑聲又傳了過來,笑道:“兩位此刻才到,在下候駕已久了。請請請,這山石上備得有羊羔美酒,兩位何不上來共飲一杯。”
熊貓兒大怒喝道:“你這惡賊,我……我恨不得……”
王憐花笑道:“閣下若想要在下的腦袋,也請上來,在下必定雙手奉上。”
熊貓兒怒喝道:“上去就上去,誰怕了你。”
他怒喝著撲上去,但腳下一個踉蹌,幾乎跌倒。
王憐花哈哈大笑道:“閣下莫非喝醉了麼?怎的連站都站不穩了?”
熊貓兒還待撲去,卻被沈浪一把拉住,輕叱道:“退!”
拉著他轉過身子,放足而奔。
王憐花大笑道:“兩位要走了麼?不送不送。”
熊貓兒扭轉頭,怒罵道:“你這惡賊,總有一日,我……”
腳下突又一個踉蹌,幾乎將沈浪也拖倒。
王憐花笑道:“兩位千萬要走好些,莫要摔著了,只是,依在下此刻算來,兩位只怕再也走不出七步了。”
沈浪咬緊牙關,放足而行,但不知怎的,兩人空白全力奔行了許久,卻仍未奔出三丈之外。
王憐花大笑道:“七步……一,二,三,四……”
他還未數到“五”字,熊貓兒終於撲地跌倒。
沈浪長嘆一聲,也停下了腳步。
王憐花笑道:“咦,閣下怎的不走了?”
沈浪轉過身子,微微笑道:“王憐花,這一次算你贏了。”
王憐花大笑道:“客氣客氣……閣下此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