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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雖然她說這話的神情語氣都很天真,但這事她卻是考慮清楚的了。以後要在**鎮謀生,少不得跑**鎮、柳村兩邊跑。更何況以後生意做大了,自家的交通工具必不可少,靠實的老把式專有司機也是有的。這馬四是孤人,沒別的人可牽絆,便少了許多旁的拉拉雜雜的扯皮。更何況他熟悉這十里八鄉的掌故,而且身體健朗,更難得的是他為人很正直。

這絕對是司機的最佳人選!

但這話落在馬四耳朵裡,便是孩子式的傻話。他一聽就哈哈大笑,說:“娃娃這心很大呢。開店哪是那麼容易的。不過,娃娃不嫌棄我這老骨頭,將來真開店了,也不必啥白米飯、肉菜了,就有口菜湯喝,四爺爺都知足了。”

“四爺爺是長輩,為人正直。正是值得尊敬的長輩。秋娘若是有出息,當然要孝順四爺爺了。但就怕到時候不讓四爺爺幹活了,四爺爺倒不自在呢。所以,才說請四爺爺。”陳秋娘一字一句十分得體,馬四聽得十分受用,也不管陳秋娘這是不是說空話,卻已笑意滿臉,說:“娃娃還真是懂事,也懂四爺爺的心思。肯定是有大出息的。”

馬四說到後來豎起了大拇指,

“謝四爺爺誇讚。”陳秋娘咯咯地笑,但心裡卻還沒忘記打探張家,便在閒聊裡又說起張家。

張家避禍蜀中,只是很短的時間而已。不久後,張家老幼留在蜀中,張家子弟就出了蜀中,依舊進入行伍。張家便世代戎馬生涯,到老後功成名就,告老還鄉,掛靴故里。而這個故里就是**鎮,也因為有張家這樣的權貴大家在,**鎮才不是鄉野小鎮。

原來是世代戎馬的顯赫家族。怪不得那張賜那麼重的傷居然還能活著。只不過,這宋初名將姓張的,她就只知道一個張永德,但她卻很清楚地知道張永德祖籍並非蜀中,而是在幷州。之所以,她記得清楚那張永德在幷州,一則是她對能在亂世之中卻能壽終正寢的張永德感興趣,二則是戴元慶思維思維太跳躍,從張永德的祖籍幷州一下子說到周邦彥的那首“並刀如水”,陳秋娘現在還記得,當時他寵溺的笑,那眸子宛如滿天星斗,半打趣地說:“那幷州可就是產並刀的地方呢。”

“並刀如雪,吳鹽勝雪?”她問。

“是呢?哈哈,難為讀土木工程的人,還會背誦非老師要求的詞呢。”戴元慶笑,笑起來那樣溫暖。

陳秋娘有瞬間的恍惚,想到過去,歷歷在目,卻又似乎過了很久很久。

十年的時間,那些記憶,無論美好與否,都不再有溫度,雖然那一場盛世煙花般絢麗的愛情曾讓人心醉,也曾心痛得無法呼吸,讓她元氣大傷。但她卻是可以對自己下狠手的人。對於從小就渴望平和幸福的她來,如果有什麼東西牽絆她,阻止她幸福,那麼就統統打碎、剔除、剜掉。

她一思索張永德,卻是想起了沉在心底深處的片段,略一恍惚失神,卻差點顛簸下馬車。

馬四一把拉住她,呵斥:“娃娃,集中注意力。這要顛簸下去,不說我沒法向你奶奶交代,就你這瘸了殘了,可是影響一輩子的。”

陳秋娘聽得鼻子一酸。馬四說話語氣不太好,卻真心是為她好。

“謝謝四爺爺。”陳秋娘笑了笑。

馬四坐正身子認真趕車,這才嘮叨一陣做事要集中精力,要隨時注意啥的。

陳秋娘很虛心地聽著,等馬四抒發關心之情,這才說:“我剛才在想這亂世年月,張家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軍中呢。”

“娃娃,這我咋曉得呢。張家又很少跟外人接觸的。”馬四回答,看了看慢慢天色,不得不甩一鞭子,加快速度。

“哦,就是好奇問問。”陳秋娘有些失望,原本想打聽打聽這張永德與這張家有沒有瓜葛,看來張家低調,馬四也實在不是一個能知道始末的人。

“不過,應該是有在軍中的,先前北方軍入了眉州,一路燒殺,就附近的五里鎮、清河鎮都遭殃了。這**鎮是毫髮無損。那些天殺的北方蠻子在**鎮是規規矩矩呢。聽說當時帶兵入眉州的將軍還去張府拜訪,被張老夫人拒之門外的。”馬四又說。

“那倒真是有頭臉的家族了。”陳秋娘回答。心裡分析若是張家沒那麼多兇險的暗流,這張府倒可以是個很好的庇護。至少從馬四的說法來看,朱文康在張府面前就是個渣。

而她好歹也算救了張賜。但是,張賜貌似確實很麻煩。這救他的事,還不能擺到檯面上來說。

“誰說不是呢。這張府就放在成都府,怕都不比那些官家差。”馬四嘟囔。

“那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