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劍微微一笑,也不在意,道:“朱大哥,此事你怎麼看?”朱宇天搖頭道:“我們久在西域,中原的事已經好久不過問了,除了要挾我們,也猜不透他是什麼意思。”雲劍點了點頭,也不再問,眾人早在鎮上買了乾糧,雲劍等人又駕著馬車,因此倒也不怕住宿問題。
眾人走了幾rì,已經來到白雪覆蓋之地,這rì天已漸暗,雲劍指著不遠處的一塊巨石,道:“我們到那裡歇腳吧,有快巨石,倒是可擋寒風。”朱宇天道:“公子所言甚是。”馬車來到巨石旁,雲劍折下一推枯枝,點起了篝火,與朱宇天一同坐下歇息。
雲劍道:“趙姑娘,出來暖暖身子,吃些乾糧。”
趙婷輕嗯了聲,走了出來,見雲劍兩人坐在火堆旁,心想要是隻有云劍一人該有多好,但這念頭一閃而過,心中頓時一陣大羞,不敢在想。雲劍見她小臉紅撲撲的走過來,心中微感奇怪,卻沒有去問,誰知這郡主一個脾氣,又要打人。雲劍轉頭過,見朱宇天臉sè尷尬,不禁問道:“怎麼了,朱大哥?”
朱宇天低聲道:“在下要解茅廁之憂,雲公子這時候叫郡主出來,我豈好動身?”雲劍笑道:“這又有什麼打緊的,你只管去便是,若然顧忌趙姑娘的話,那就走遠點。”朱宇天正要回答,趙婷卻是皺眉問道:“顧忌我什麼?”雲劍笑道:“朱大哥要去方便,怕你姑娘家的不文雅。”這幾rì來三人連連趕路,吃的又是乾糧,而且天氣寒冷,而馬車又是給趙婷睡,雲劍和朱宇天兩人席地而睡,縱然身子強硬,也要得病。雲劍功力深厚,倒是不覺如何,但朱宇天雖然武功也高,但多rì下來終究是染疾。
趙婷一愣,隨即明白,心中暗惱:“你這般說便好文雅麼?真是粗人一個!”朱宇天苦笑不已,只得悄悄走去,當下繞過石頭,找一處隱蔽之所,以便解決後股之憂。他怕影響到趙婷的心情,因此走得很遠。雲劍解下水壺,遞給趙婷,說道:“喝口水吧?”
趙婷輕輕嗯了聲,紅著臉接過,淺淺的喝了一口,抬頭見雲劍,卻見他支吾著望著火堆怔怔出神,心中有些不爽,語氣略帶諷刺的道:“是不是想你的司徒姑娘了?哼!你口中不說,我自然也知道,陪著我很無趣是也不是?”
雲劍愣了愣,苦笑道:“趙姑娘,你是不是還因為上次的事情惱著我?我不也給你賠禮了麼?”趙婷哼道:“你想你的司徒姑娘我自然無法說你什麼,反正不過幾天,你我便再也不見了。”說到再也不見,心中微微酸楚。雲劍倒是沒聽出來,微微一嘆,道:“你是皇親國戚,要不是因為朱大哥,與我這等江湖草莽自然難有交集。”
趙婷低聲道:“其實你也可像秋震侯那樣為國出力,憑你的武功,當個大內侍衛不在話下。”她說得輕鬆,但著大內侍衛豈是要當便當?須知這等職務非要有絕對的信任和忠誠不可,不然便不是保衛朝廷,而是引狼入室了。秋震侯一家乃是高官,但他自小聰穎,祖上又是清官,被塞外神龍看中,便傳授了他武藝,雖然不過幾年時光,但秋震侯的外家功夫已然練到如此高強,只是他身為大內侍衛,不在江湖走動,因此名聲不大,但饒是如此,大內最年輕的第一高手仍是響噹噹的。
雲劍不以為然,搖頭道:“為國效力方法很多,不見得便要當什麼官,做個良民,或是懲jiān除惡也是為國家好,何況江湖人自在慣了,當了官這要管那要管,我可受不了這等束縛。縱然一生清貧,但也落了個zì yóu自在。”
趙婷聽雲劍口氣,也知他脾氣,無拘無束,要他當官自然不可能,雖然有些失落,但這些rì子來當了江湖人,過把癮,自然也體會到這zì yóu自在的好。念及不久便要回京,心中也是頗為不捨,說道:“你說的也對,我雖是郡主,自小也沒人敢將我怎樣,但這些rì子來隨你們東闖西蕩的,雖然驚險,但倒也過得快活,可惜過幾天便要回家了,出了這番事故,我爹肯定不會再讓我出去了,這該好一陣子無聊!”
雲劍笑道:“待得他rì會國之後,若然郡主不嫌,那在下倒可進京探望一下郡主。”趙婷大喜,問道:“你說得可算數?”雲劍點了點頭,道:“我說過了,我說到做到,當rì與秋震侯等人承諾,便要好好一根毫毛都不少的送你回國。”趙婷笑著點頭,但兀自不信,伸出小指,道:“我們拉勾。”
雲劍也是伸出小指,和她拉了一下,趙婷道:“拉過勾便不能反悔,否則,否則…”她否則了幾次,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道:“否則你便來找我。”雲劍苦笑道:“這不一樣麼?”趙婷不依道:“反正就得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