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低聲問道:“你快不行了麼?”張天鳳看了他一眼,道:“我自己心裡有數,我要死時自然會告訴你。”白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對這個每天等著死去的人,心中忽地湧起一陣傷感,是同情,亦或是悲哀。
白鈺安心的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張天鳳已準備好了一盆黑水,白鈺先吃了東西,然後便直接泡了進去,儘管沒有昨rì那般疼痛,但還是把白玉痛得咬牙呻吟。白鈺雖然沒有昏過去,但昨天白鈺至少還昏昏醒醒,疼痛感倒不如今天保持清醒這麼大。如此又過了一天,白鈺終於是過了外功這一關,但他卻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手掌有那麼厲害。心中想著,便上了巖架。
白鈺看著自己三天前拍的血掌,忽地揚起手掌,全力拍了過去,砰的一聲石屑飛舞,赫然便給白鈺印出個掌印來,白鈺心中一陣狂喜,張天鳳果然沒有騙他,他三天便已學得別人三年修煉來的成果,但他這外家掌力終究是旁門左道而來,受了力道的反饋,震得手臂一陣痠麻。
張天鳳走了上來,道:“現在我教你口訣,等你全力一掌拍不出個印痕來時,便算是能夠將內勁收發而出,這門武功便已是窺到門道了。”白鈺點了點頭,認真聽得張天鳳講解,說完後,張天鳳卻不下去,而是呆呆的望著白雲,道:“等我死後,你把葬在山下湖zhōng yāng的一個小島上面,我要永遠的守護著她。”
白鈺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些疑惑,為何張天鳳說要守護著她?她又是誰?白鈺心中也不多推想,認真的練起武來。又張天鳳在一旁指導,每天拍出的掌印越來越淺。白鈺已知自己即將練成。這rì練完武功,卻不見張天鳳起來,心中便感到一陣不安,走進臥室,果然見張天鳳躺在床上,臉sè安詳平和,全身已然僵直,不知是什麼時候死去的。
等到了這一天,白鈺卻高興不起來,只覺胸口極悶,甚為難受,他長長嘆了口氣,抱起張天鳳的屍體,轉身出了山洞。來到了斷崖下的巖架,望著頭頂雲霧繚繞的山崖,卻是不知所措,他跳下斷崖之時雖然沒事,但因為雲霧的關係,卻是摸不清這斷崖有多高,沉吟片刻,放下張天鳳屍首,自己先縱身一跳。
白鈺穿過濃濃的雲霧,抬頭看見崖邊,伸手卻是夠不著,但他並沒有運盡全力,因此自忖自己全力一跳,應該能夠跳上山崖,但帶著張天鳳,卻是無論如何也跳不上去。心念一轉,重新走入山洞,拿了條繩子出來,綁在張天鳳身上,而繩子的另一頭,則是綁在自己身上,白鈺全力一躍,雙手攀住崖邊,自己先上了去。然後再把張天鳳拉了上來。
白鈺歇息一會兒,揹著張天鳳的屍體下了山。到了下午時分,已到了山腳,望了望四周,轉身走入林子,過了片刻,來到一個小湖邊。白鈺用手試了試湖水,此時正是初冬之際,湖水雖然沒有結冰,但因為這幾rì下雪,已經變得十分寒冷,但白鈺自小在北方長大,詩萬里為了鍛鍊他的意志,從小便讓他洗冷水澡,這湖水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他卻不想把張天鳳的屍體弄溼,心念數轉,走到林子裡邊,折了些樹枝,用繩子綁成個小木筏。
當下脫去衣服,只剩下個內褲,自己先跳入水中,再把張天鳳放在木筏上面,帶著遊著游到zhōng yāng的小島,與其說是小島,不如說是石頭,白鈺不禁犯難,這要如何安葬張天鳳?將他埋在上面顯然是不可能的了,白鈺望著,木筏,想到了一個主意,他將張天鳳搬上山石,將木筏拆卸,圍在山石周圍,回去拿來火絨火石,點燃的木筏,木材浸水,自然難以燃耗,好在天干氣躁,不過會兒,被火焰烤乾,登時熊熊燃燒起來。
火勢一大,白鈺只得下水,在水裡呆到張天鳳化作一片骨灰,灑在山石上面,才遊了回去。回到岸上,白鈺正穿好褲子,卻聽得小湖北首一絲輕響。白鈺心中jǐng惕,立即追了上去,他剛剛邁步,便聽得林子那裡傳來聲響,但待他追到林子,卻見不著絲毫人影,白鈺吃了一驚,心道:“這人好快的身手。”
但他有些不甘心,畢竟這人離他不遠,他全力追來,那人卻走得無影無蹤,白鈺眼觀八路,忽地心生一計,蹲了下來,仔細聽著動靜,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林子那邊傳來一聲動靜,想來這人是去而復返。白鈺心驚之餘,卻不禁想到:“這人去了又回來,難道是衝著我來的?”想到這裡,更是屏住呼吸,他躲在樹蔭密林裡面,即便那人走來,也是全然瞧不見的。但也正因如此,白鈺蹲在地上,卻也瞧不見來人,故而他凝神靜聽,以來探測那人行蹤。
過了片刻,那腳步聲越來越重,白鈺心道:“這人大概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