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失憶的病症也是真的。但是,他卻不敢跟這個女子接觸太多。誰知道對方手裡還握著那個二皇子石延寶什麼把柄?一旦又把賬算到他頭上,他拿什麼去回應人家?
“婉妹,你幹什麼呢?”韓重贇跟小肥心有靈犀,如同貼身侍衛般,晃動身體擋住了常婉瑩的手臂,然後皺著眉頭嗔怪,“別胡鬧!這可不是你們倆小的時候了!好歹他也是個皇子,你給他留點兒顏面!”
“嗯?”常婉淑先是對著韓重贇輕輕皺眉,隨即,又吐了下舌頭,笑著搖頭,“哎呀,你不說我都忘了,他是要做皇帝的人了,不能再任由我去摸他的腦袋。不過。。。。。”
將目光越過韓重贇的肩膀,她笑著向小肥追問,“死胖子,你將來當了皇帝,不會報復我吧?咱們可預先說清楚了,當年捱打的事情,十次裡頭有九次都是你自找的。你可不能老想著翻舊帳!”
“哈哈哈哈哈哈哈。。。。。。!”四下裡,看熱鬧的將士們又笑做了一團。揉著肚皮,對二皇子的回應翹首以盼。
“不追究,不追究!我保證不翻舊賬!你放心好了!君,無戲言!”小肥躲在韓重贇身後,用力擺手。對方跟石延寶如此相熟,他將來躲都躲不及,怎麼可能再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況且即便自己是真的二皇子,看在好兄弟韓重贇多次捨命相護的份上,也不能跟未過門的嫂子就計較。畢竟那些都是幼年時的事情,無論誰欺負了誰都不能算是出於惡意。
他答應得實在太快,說話的語氣也實在古怪,聽在常婉淑耳朵裡,反而像是敷衍。頓時,後者就將眼睛又豎了起來,盯著烏黑的眼眶說道:“我可不是向你求饒。其實你想追究,我也不怕。你阿爺,先帝在位時,都覺得你是活該,沒有因為揍你而責罰我。你要是敢翻舊賬,就是不孝!”
“不翻,真的不翻。我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真的!”小肥巴不得這個女子趕緊從自己面前消失,舉起手來賭咒發誓。
“先帝要是敢為了小孩打架的事情,去跟漢王翻臉,才怪?”武英軍長史郭允明在旁邊雖然插不上話,卻也忍不住偷偷撇嘴。
常婉淑的父親常思當年官職雖然不高,卻是劉知遠留在汴梁的“大管家”。平素在汴梁城內跟誰接觸應酬,到哪一座府邸拜訪探視,都代表著劉知遠本人。而大晉開國皇帝石敬瑭在位的最後兩年中,就已經對劉知遠忌憚萬分。他的繼承人石重貴除非腦袋也被鐵鐧砸過,才會因為自家小兒子在舅舅家被常思的女兒痛揍的事情,去小題大做。
站在郭允明角度的推測,石重貴說不定還巴不得自家小兒子被常思的女兒多欺負幾次,然後他再透過這種始終一笑了之的態度,向劉知遠傳遞敬重安撫之意。畢竟小女孩下手打人,再狠也有個限度。而萬一劉知遠造了反,卻足以掀掉他石家的半壁江山。
正腹誹間,卻又聽見常婉淑大聲問道:“還有你,韓重贇,你先前怎麼被人逼得那麼狼狽?要不是楊大哥跟嫂子兩個趕來的及時,你今天估計連小命兒都得交代了!我阿爺當年教你的那些本事呢?難道你都當飯吃了不成?”
“他,他居然還是常思的弟子?!”郭允明的身體,立刻又打了個哆嗦,無數只狍子從心臟上飛奔而過。(注1)
他先前答應小肥不把韓重贇的事情捅到漢王劉知遠面前,可沒答應不以此事作為把柄要挾自己的搭檔韓樸。甚至一路上已經想到了無數辦法,可以讓武英軍都指揮使韓樸從此之後對他言聽計從。
而現在,郭允明卻開始才慶幸自己沒有功夫去將心中的那些陰險謀劃付諸實施。狗日的匹夫韓樸平素不顯山不漏水,兒子卻早已拜入了常思門下。而從韓重贇與常婉淑兩個說話時的語氣和眼神上來看,常韓兩家將來少不得就是鐵桿姻親。那常思即便再看韓樸本人不順眼,也不會由著自己的親家公被一個無名小卒拿捏。
“我,我沒忘。只是,只是師父他老人家教得那些東西太,太過高深,我,我一時半會兒還掌握不全!而那,那呼延琮的本事,跟,跟楊大哥都不相上下。我怎麼可能打得過他。。。。。”韓重贇弱弱的回應從車廂門口傳來,讓郭允明愈發心裡抓狂,臉色也變得青灰交替,宛若一口氣喘不勻,就會當場死掉一般。
六軍都虞侯常思的弟子加未來的女婿,小王八蛋你怎麼不早說! 早說出來,瘋子才會當著你的面,謀劃如何弄出個假皇子來向漢王邀功!
然而轉念一想,既然韓樸這個常思的親家公,知道弄假成真的計劃出自蘇逢吉之手後,都肯積極主動配合。這豈不說明,常思不會因為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