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
若說不後悔,那是假的。做父親的,有誰會故意禍害自己的親生兒子?可那呼嘯的皮鞭,那撕心裂肺的劇痛,又怎麼可能撐得過去?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家兒子接到信後,對上面的內容不屑一顧。那樣,遼國人的計謀就不會得逞,兒子就會繼續做大周朝的橫海軍節度使,憑著他跟柴榮的交情,一旦郭威死後,柴榮做了皇帝,一輩子什麼都不用做,榮華富貴也享用不盡。
“快點兒,你他孃的就不能利索點兒麼?”見石重貴磨磨蹭蹭半晌,還沒離開自己的視線,耶律將軍又拍了下桌案,大聲催促。
“哎,哎,就去,就去!”石重貴連聲答應著,全當喝罵聲是耳旁風。
兒子應該不會來,他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身邊還有柴榮和趙匡胤兩個好兄弟幫他,應該知道,那封信是契丹人逼著自己寫的,絕對不是出於自己的本意。可如果契丹人惱羞成怒,自己,自己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熬。
從臥室到廚房不過百十步距離,石重貴卻走得像幾萬裡一般漫長。兒子如何來了,念在他還有利用價值上,自己可能會過得好一些。曾經有無數次,他偷偷地設想。隨即,又恨不得狠狠打自己幾個耳光,讓自己恢復清醒。
契丹人從來沒斷絕過南下之志,郭威剛剛建立的大周,是遼國君臣實現祖先夙願的絆腳石。自家兒子石延寶如果來了,要麼會被當作鷹犬,要麼會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