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竟然還是我誤會了?!這也罷了,想來你們是東家和夥計的關係,許真是我誤會也未可知。那麼,這個丫頭,”說著,高易雸將已被嚇得癱倒在地上的酒兒,踢了一腳道:“這個丫頭替你們把門望風,卻又為何解?人說,平生不作虧心事,夜半敲門不吃驚,你們二人既問心無愧,叫這奴才替你們守著門,卻又是為何?!”
幾句話說得書玉和顏予軒無言以對,皆默默低下了頭。
高易雸看著書玉,只見她深鎖蛾眉,半含珠淚,鬟鳳低垂,梳妝淡雅,心裡不覺又恨又愛。實在他想了她幾個月,想得好苦!實在她朝三暮四,害得自己好苦!實在她絕情無義,那封要命的信裡字字逼人,逼得他好苦!
顏予軒知道,不說話是不行了,可就連他此時也口拙詞窮了,說什麼呢?什麼話從自己嘴裡說出來,能叫對方相信,而又不傷害他呢?
“高兄,一切如潘小姐所說,真是誤會。”顏予軒硬著頭皮開口,不好解釋也得解釋。
高易雸不等對方將話說完,立刻半道截住,搶白道:“你二人現在還是東家和夥計嗎?你們剛才畢竟在屋裡說些什麼?”
顏予軒愣住,這兩個問題他輕鬆可以給出答案,可是,他不得不考慮書玉,因他知道,一但說出真話,書玉只怕要被扣上背信棄義的帽子。
書玉心中百轉千回,她再沒想到。自己會與高易雸在這種以情形下相遇。自己先時愛過他,後來發覺不對,愛走了味兒,對方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個人。所以,不愛了。這本無事,相戀分手,實屬常事,當然了,是在自己來時的那個年代。
可現在?那就不好說了。更何況,高易雸手裡的那封自己親筆寫下的絕情信。奠定了自己無情無義的惡名。
第二百九十八章 值當的乾女兒
蘭緯聽見錢太太追問,少不得笑著上來解釋道:“這林尚書家裡太太,一向抱病臥床,蘇姨娘本是伺候她的,陪嫁,也算通房丫頭。過後這林太太病的時間久了,看看只怕不中用了,且因前頭有過生育,一兒一女。尚書此時年紀大了,亦再無納娶之意,就將這丫頭扶了起來,一來料理家務,二來太太面前,也算有個交待,總是她的丫頭,好處沒給了外人。誰知太太拖了許久,竟又活了過來,不過家裡事是不能管了,一應就都交給這姨娘了。”
錢太太聽了直吐舌頭,道:“想必家中就這姨娘大了?”
蘭緯聽這話說得粗鄙無理,只笑笑,且不理論,又再解釋道:“正是如此。聽說,這蘇姨娘開頭尚好,過後便有些託大起來,只是尚書偏信她,家中下人就有了委屈也不敢說得,太太又不中用。如今,這姨娘知道自己少的只是身份,於是生平最喜擺架子裝面子,若有事求她,只管將她哄上天去,當她太太一樣伺候,保管就使得了。只可惜她不曾生養,至今穿不上紅裙,要不然,那就更了不得,要上天了。”
錢太太哼了一聲,鄙夷地看著那姨娘道:“恃寵生驕,顛寒作熱,看來奴才扶上了頭,也就是這付德性!”
一席話說得蘭緯生氣起來,因她生母也是姨娘,不過到底這裡人多,再者蘭緯也常聽慣了這話,於是終於還是忍了下去。
說話間,林家蘇姨娘已到了錢家身邊這桌,正拉住了其中一位說話,雅秋手裡本來捧著酒壺跟在後頭,這時見空便抽身跑過自家這一桌來,臉上光彩奕奕。滿滿都是得意。
書玉見其笑靨微開,喜孜孜的樣子,知道是遂了心意了,只不知,事情進行到哪一步了?
不待眾人開口,雅秋自己就憋不住地笑道:“母親看見沒有?那邊是戶部林尚書家蘇姨娘。真真是好人,長得出眾,心又善。才進門時,正走在我們前頭。不想她鞋上串的一顆珠子掉了,幾個丫頭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最後還是我,在她裙邊褶皺裡發現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環環相扣
雅秋今日可謂志得意滿了,她撇下這裡錢家眾人,花蝴蝶一般飛去了林家。錢太太讚許地笑著,目送其去,瑞芬與曼英看得眼裡出火,卻是無可奈何。
蘭緯此時眼裡卻只有書玉一個,她知道剛才書玉必與顏予軒見面了,可是為何回來這般傷感頹喪?吵架了麼?
總算熬到戲終人散,書玉上車之後,便只管一個人默默縮在角落裡,頭也不曾抬過一下,眼皮也不曾掀起。
蘭緯等了半天,被車上逼仄的氣氛逼得只有自己先開口,道:“妹妹,你這是怎麼了?有事跟我說,莫不跟顏二爺吵架了?”
書玉先不吭聲,過後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