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玉注意地看著對方,心裡說不上是同情,還是憐憫。想必蘭緯是看不上錢帆的,因此才縱容了對方寵納自己的丫鬟,只是既然如此,為什麼大房裡沒有姨娘?若是有個姨娘,再有個孩子,錢太太那頭,不也好交待了嗎?
“奶奶!”蕙兒果然跟了進來,看著蘭緯,陪笑小心翼翼回道:“昨兒爺喝了****的酒,到天亮才打了個盹,我並沒有。。。”
蘭緯大怒,手起掌落,只聽得啪一聲脆響,蕙兒臉上立刻高高紅腫起一片來。
“你眼睛瞎了?沒看見我正跟表小姐說話?我不要聽這種事,你最好叫大爺封了你做姨娘,那我才叫省心咧!”
蕙兒手捂著臉兒,眼眶中擎著兩行淚,再不敢開口,蝶兒上來,將其推出門去,口中只道:“別在這裡現眼,惹得奶奶生氣!出去出去!”
書玉默默無語地看著這一場戲,心裡愈發明白起來。
蘭緯回眸,正撞見書玉知情善察的目光,心裡發慌,臉上作燒,強笑道:“叫妹妹看笑話了!我屋裡就是這樣沒規矩,妹妹當作沒看見,別放在心上!”
書玉搖搖頭,微微笑著,話裡有話地勸道:“嫂子多心了,妹妹不敢多事。只是想著,過日子,哪家都是一樣,哪有不磕個碰著的呢?只是凡事過去了,就該又它過去,總抓住那些無用的,對自己沒有好處,就有個善意在眼前,被那舊事擋了,只怕也難以看清。待到錯過,再後悔又遲了。 當然,這是妹妹一點兒淺見,聽不聽的,在嫂子自己。”
書玉有些擔心地將話說完,她不知蘭緯會有何反應,便注意地向其看了過去。蘭緯卻只管將頭偏了,本來一雙明眸,低眉斂神,只盯住桌上一碟子薄脆,默不開腔。粗看她,整個人如老僧入定,動也不動一下,只是細辨之下,其耳邊一雙鑲寶丁香,如被風吹過一般,左右搖擺不定,正如此刻其主人的心境。
半晌,總算聽見蘭緯出聲,只聽她脈脈含情,幽幽然道:“妹妹說得這樣容易,其實做起來,如逆水行舟,但只略起鬆懈的念頭,以前種種努力就全作了泡影。”
是啊,忘記一個人有多難?書玉再度想起此時不何身在何處的高易雸來。的確,想要忘記一個曾讓自己心動的人,實在是太難了。記得歌裡不是說?思念是一種病,無藥可治的病。(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二百五十二章 青梅竹馬
第二百五十二章 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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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蘭緯說起那話頭來。蝶兒衝屋裡餘下幾個丫頭們使了個眼色,那幾個知趣,悄悄走了出去。過後蝶兒又叫酒兒:“好妹妹,昨兒我得了塊好鞋面子,你幫我看看,怎麼用線鎖出山頭來,方顯得花樣不俗?”於是也將酒兒帶了出去。
屋裡便只剩下書玉與蘭緯二人,對面一桌子珍饈美味,卻只覺得如噎在喉,食不知味。
“其實,我是願意做小的。”靜了半天,令書玉想不到的是,蘭緯開口,竟是這樣一句話。
“我本是姨娘所出,在臺府也因此受氣不少,總叫我庶出的丫頭,就尋婆家,也不認真。若不是顏夫人喜歡,只怕也沒人會動那樣的心思,想將我送進顏府。”蘭緯此時如中了邪一般,憋了許久不曾吐露的真情,徐徐從她口中流淌出來。
書玉不想聽,卻不得不聽。她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樹洞,蘭緯要得只是宣洩而已。只是她不想聽也得聽,只因難得的是,蘭緯對自己這般信任。
“顏夫人雖喜歡我,卻也對我身份有所顧忌,便問我可計較名份。我等了多時,總算可等到她這樣一句。恕不知在我心裡,就算給他做個貼身丫頭,也是心甘情願的。只盼能天天看得到他,與他說得上話,我只這樣一個念想,再沒別的奢望了。”
蘭緯說著話,那眼裡的淚珠兒便順著杏靨婆娑而下,端得是幽怨不勝,看好似帶雨梨花,一樹間嬌柔欲墜。
書玉心裡明白,這個他,必就是顏予軒無疑了。
“嫂子,莫非你見過顏家二爺不成?”書玉看蘭緯一往情深之態,忍不住開口相問。
蘭緯悽然一笑:“見過?豈止。我與他可算青梅竹馬。臺家與顏家世代交好,從小軒哥哥便與我家幾個兄弟姐妹常來常往,我爹也喜歡他,每回來了必不叫就走,總得住上幾日方才許回。”
“在我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