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的幾倍甚至十幾倍。
蘇絨念舊,心也軟,如果她反悔了,即使有一紙婚書,也照樣綁不住她。姜涵對她的影響到底有多大,他估量過揣測過,最後只餘下愈加濃烈的惶恐和不安。
刑湛伸出手指去揩蘇絨嘴角的血絲,蘇絨別過頭,他心頭一跳,伸手將蘇絨抱住。“蘇絨,蘇絨…”沙啞的聲音一遍一遍地重複著她的名字。
蘇絨乖乖地靠在他的懷裡,手心貼在他的背上,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的身體極輕的顫抖。吹過她耳邊的氣息灼熱,燒得更厲害了。
“快點回家,你怎麼能這樣就出來。”最後還是扛不過他,先服了軟,可是刑湛紋絲不動。蘇絨拍著他的背,將下巴靠在他的肩上,“都是你,我一點吃的也沒買,今天晚上要喝西北風了。”
刑湛鬆了手,默不吭聲地調轉車頭,駛向最近的超市。蘇絨讓把車裡的空調打足,讓他老實地呆在車裡。
蘇絨開門,刑湛拉住她。“又怎麼了?”真是大爺。刑湛遞給她一張卡,壓著嗓子有氣無力的:“養家餬口是男人的事。”蘇絨無語,都病成這樣了,大男子主義絲毫不減。
蘇絨也沒心事多逗留,時間長了,外面那個拖油瓶又該不高興了。刑湛眼神緊緊地鎖超市的大門,來來往往的人流他似乎通通看不見,唯獨瞧見了那個嬌小的藍色身影。
一路上刑湛斷斷續續地咳個不停,蘇絨擔心:“不然還是去醫院吧。”刑湛搖頭,卻不說話。
東西不多,蘇絨本來不想讓他拿,他一把搶過,默默地走進廚房。蘇絨覺得他就像是一個鬧彆扭的小孩,閉口不言。
“你去睡一會兒,中飯弄好了叫你。”蘇絨推著他上樓。刑湛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回房間。“真是小氣。”蘇絨嘟噥一聲。
刑湛攪著碗裡的粥,久久不下筷子。每次他生病,蘇絨都陪著受罪,就像今天,同他一起喝清粥吃小菜。
“怎麼了,沒有胃口?”蘇絨看他懨懨的樣子,開口詢問。刑湛心思複雜,他承認在蘇絨的事情上他很小氣。
今天的事他耿耿於懷,不管是姜涵滿心滿眼對蘇絨愛戀的表情。還是蘇絨離開時不捨的回眸一瞥,想要假裝糊塗,可他就是看得清清楚楚。
“蘇絨。”彷彿喊她的名字喊出了癮頭,又彷彿他的嘴裡,只能吐出這兩個字,帶著執著和纏綿。
“你到底再胡思亂想什麼?”蘇絨本以為胡思亂想是女人的權利,原來男人也會,發作起來比女人更甚。
“如果我不出現,你會不會…跟他走?”“刑湛,別嚇我啊,燒傻了吧你。”蘇絨口氣不善,“昨天我們幹嘛去了?去玩兒是吧!”
刑湛沉默,蘇絨越想越氣:“證都領了,怎麼的,反悔了?!”蘇絨啪地拍下手裡的筷子,瞪著刑湛。
“我就一個姜涵你都這麼折騰我,你身上風流債有多少?我不得往死裡折騰你!”於是蘇絨矛頭直指刑湛過去,“你以為就陸方淮一個人花麼,你們哪個不是換女人跟換衣似的。陸方淮三天一個女人是色狼,你十天一個就不是了?!”
刑湛閉著嘴挨訓,態度端正。“我跟姜涵青梅竹馬二十年還清白得跟純淨水一樣,你跟寧霜秋呢?訂過婚,還上過床!”
本來是想安撫刑湛的,說到後來蘇絨就當真了,從假意指責變成了貨真價實的責難,而且越說越氣,心頭燒著一把火。
刑湛被她說得心慌,抬頭盯著她的眼,她捏了捏拳頭,緩緩開口:“這個房子裡到處都是寧霜秋的痕跡,你以為我不難過,所以覺得我不重視你不在乎你?!”
“那我告訴你,我住得一點也不舒服,從身到心,從外到裡,渾身都不舒服!今天我就搬出去,而且我再也不會踏進這個房子一步,你看著辦吧。”
蘇絨噌地起身,轉上上樓準備收拾東西。刑湛拉住,目光流轉:“對不起。”蘇絨甩開他的手:“我真的生氣了,道歉沒有用。”
刑湛站在客廳裡,眼睜睜地看著蘇絨拉著一杆行李箱走出去。他們昨天結的婚,今天竟然鬧到分居?刑湛捂著胸口,後悔得心都犯疼。
蘇絨提著行李沿著寬敞的馬路一直走著,冷風一吹,腦子清醒得多。這一口氣撒的,爽也不爽。每次他疑神疑鬼,都是自己一味討好,真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可是放下大話再也不會別墅…
最後咬牙打的回了從前的公寓。電梯門打,開蘇絨沿著走廊一直向前走。行李箱的輪子在大理石地板上劃出細碎的聲響。
蘇絨忘記把鑰匙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