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而我作為記者,同時也作為離方丈最近的人,只能任由他的話進入腦子裡來串門做客。這方丈的“兩句話”還真是不少,裡面除了祝詞和場面話以外,還扯到了佛法,國家政策,修路費,旅遊業,宗教信仰與人民積極性等等問題,其中不乏有關於媒體宣傳效應的話,估計這是說給我聽的,意思大概就是讓我把寺廟美化一點,好開放寺廟的旅遊業,從而增加寺廟的收入,對寺廟,以及通往寺廟的道路進行徹底的裝修。
這老和尚和那昨夜月下之人完全不同,此刻就是個心裡打著金算盤的老狐狸,看來那被眉毛所遮的小眼睛是隻有見到錢才是能睜開的。不知何時我開始鄙視這位寺廟的方丈了,也對本次的採訪開始有些稍稍不滿。然而比起我來說,堂下的眾人才是更悲慘的,我看到一位僧人已經堅持不住,低頭盯著自己眼前的菜不停的咽口水了。而更有甚者,已經兩眼發綠,死死的盯著方丈,嘴裡還在唸叨著什麼,他的中指也不知何時豎了起來。這群人中只有法浩是聽的最認真,而大多數人的肚子已經作響。我突然想到得海師傅不知道如何了,便向右瞄去,只見他的嘴在輕微的動著,似乎在慢慢的咀嚼什麼。他見我偷偷看他,便微微一笑。像是在問我:“是不是很慶幸吃了雞腿啊。”我點了點頭,他便繼續用衣袖擋著,慢慢的從手裡拿出豆腐乾,一塊一塊的嚼著。
在漫長的兩個小時過去後,終於迎來了光明和希望。當方丈說道:“請諸位用餐吧。”之後,狼吞虎嚥的眾僧人開始上演了他們吞食天地的一面,此刻的我則靜靜的坐在那裡,欣賞著人類最本質的慾望。
直到我躺在了床上,剛才的畫面依舊浮現在腦海,為了怕自己忘記,我立即開啟筆記本,風捲殘雲般敲打著筆記本的鍵盤。等當我打完這幾日的遭遇之後,法浩的輕鼾已經在告訴我時間不早了,而那窗外又再次飄起了渺渺的青煙。
詭寺採訪篇 第五十六話 怪事
青煙的升起,讓我想起了某個人。他的屋子裡總是煙霧繚繞的,而且他總是先知先覺,那個人便是老鬼。但是此刻我向窗外看去,能見到的卻是一個可以反射月光的大光頭。方丈靜德和昨夜一樣,依靠在牆邊,慢慢的抽著香菸。他依舊可以不回頭,便知道我的舉動。在土地上寫下了“抽菸嗎?”三個字。我開啟窗戶,再次拒絕了他,一切都彷彿像是昨天的重演。我問他道:“白天為什麼裝作不認識我?”
他卻說道:“人老了,記憶不太清楚。”
我看他根本就是倚老賣老的在裝糊塗,便直接坦言道:“方丈,我可不是來旅遊的。這次採訪的兩個月時間,您總不會天天半夜來我窗下和我打諢吧?”
方丈笑道:“你啊,呆不了兩個月。不過這該看到該記下的東西,你是一點兒也不會少的。”說完熄了一支菸,又點上另一支。
我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方丈說道:“我雖然算不到,但總有能算到的人。和尚不是道士,道士可以窺天機,改陰陽。而我們和尚不過是渡人的船伕,指路的道標罷了,走哪條路,對我們來說是無所謂的,這都是人們自己去選擇的事。”說著他又一次舉起香菸遞給我。這是第二個晚上,他是第五次遞煙給我了。我有些動搖了,手已經有些升起的傾向了,但是最終選擇了拒絕。
方丈見我依舊拒絕,便放下香菸,突然用食指抵住我的右臂,說道:“這裡是煙燙的吧?”
已經是深秋季節,我的衣服穿得很厚,而他是怎麼看到我右臂有燙傷的痕跡呢?我立刻捂住右臂,說道:“你怎麼知道?”他笑了笑,卻收了手,拿起剛才放下的香菸,第六次遞了過來,說道:“抽了,你就知道。”
他的執著,讓我有些意外。我緩緩的舉起了手,接下了香菸。方丈點起第三支香菸,一邊抽一邊說道:“兒子對父親沒有完全的恨意,不論父親做了什麼,兒子也無法恨到極致。所以煙是可以抽的,心結是可以解的,這河水也是可以渡過去的。”說完,便起身走了。
聽到這些話的我,就那樣坐在哪裡,面對月光思緒萬千,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手裡拿著那包香菸,取出一根,放在嘴上,才發現,我沒有火……這老和尚不知道給留個火機嗎?
已經是來到寺院的第三天了。從早上一睜眼,我就開始思考昨晚打稿子遺留下的問題,這幾日的行程中出現了許多的未解之謎,比如我是如何來到這寺裡來的,那奇異的僧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在寺廟裡完全沒有找到他的影子。還有就是那奇(霸氣書庫…提供下載…87book)怪的方丈,白天黑夜判若兩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