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老弟,真有你的,我豈止是佩服,簡直五體投地,這些個令人難以置信、足以震撼武林的事兒,你是從哪兒打聽來的?”
“嘿!這些事兒我都不知道,還稱得上什麼‘順風耳’?
信不信在你,反正半年之後咱們不妨跑趟黃山,到那時候,你就會知道啦。”
“對,對,對,這種百年難見的大事,咱們豈可錯過,屆時就是跑斷這兩條腿,我也非去看看熱鬧不可……乖乖,
這位‘幽靈書生’功力這麼高,連那號人物都栽了,若是咱們……”
“哈!你老兄敢是被我這番話兒嚇破膽了,來,喝一杯壓壓驚,說不定那位‘幽靈書生’也在這座樓下開懷暢飲呢?哈!哈。”
一陣鬨笑之後又自呼喝起來。
那暗中偷聽半晌的瘦老人,此際似乎面色有點蒼白,站起身來,手掌微顫地丟下酒錢,急步下樓去。
黑衣書生似乎很討厭鄰座這幾位武林人物那副旁若無人的狂態,輕蹙眉頭,看了他們一眼,這一眼無巧不巧地瞥見那名瘦老人跨下樓梯的背影,一隻烏漆發亮的眸子裡突然射出兩道冷電般光芒,嘴角上跟著掠起一絲令人寒僳的笑意,略一思忖,丟下酒錢,躡後飄然而去。
那瘦老人一出酒樓,低頭疾步,順著北大街徑向城外走出。
一路之上躲躲閃閃、頻頻回頭,生像怕有人在後跟蹤似的。
一出城廠門,略一回顧,輕籲一口大氣,突然一掠數丈地向正西如飛奔去。
原來這狀類商賈的瘦老人,竟然會是一名武林高手,單看他輕捷如流星劃空的身法,就知他有著一身甚佳功力。
瘦老人身法快捷,轉瞬已是裡許過去。
此際,離繁華喧嚷的長安夜市已遠,眼前只是一片甚為荒涼的曠野。
曠野中,野草長有人高,昏暗夜色中,夜風過處草浪起伏,沙沙的聲響,聽來頗為刺耳,再加上夜色、荒郊,令人頗有陰森可怖之感。
瘦老人身形停也未停,身形如箭般徑向荒郊盡頭一處山拗中奔去。
一進山拗,一所茅屋靜靜地靠在山拗裡。
瘦老人尚在十多丈外,倏聞茅屋內傳出一聲輕喝:“什麼人?”
瘦老人身形停也未停;一邊前進,一面輕喝道:“我!
老二開門。”
“門”字方落,瘦老人已抵茅屋前,倏聞“呀”地一聲,茅屋兩扇柴扉已自開啟。
一個黑衣勁裝、面帶刀疤、神色猙擰的中年大漢,迎出問道:“老大,可有什麼訊息?”
“訊息倒有,而且重大的緊,你我進去再說。”
瘦老人身形一閃進內,接著“呀!”地一聲柴扉又緊閉如前。
“瘦老人甫一人內,黑暗中便自冷冷說道:“老二,你剛才可是點過燈啦?”
“沒有啊。”
瘦老人冷哼一聲道:“你休要騙我,空氣中燈油味兒仍存,分明燈火熄去未久。”
黑衣刀疤大漢囁嚅說道:“老大,虧你能問得出來,你總是一天到晚顧慮這麼多,晚上漆黑一片,有眼如同瞎子,你卻偏不許點燈,真……”
瘦老人冷冷說道:“你知道?這一盞豆燈,一里之外也休想逃過武林人物的雙目,咱們以前失敗不都是因為太過大意,難道有了這種慘痛教訓還不夠麼?再說判……他老人家差遣咱們兩個來此就是為了打聽風聲,設若訊息未得便行暴露身份,責怪下來你我就吃不完兜……”
“好啦,好啦,老大,你他媽的別淨拿大帽子扣人成不成,不讓點以後就不點,行了吧?”
瘦老人雖然已聽出黑衣刀疤大漢語氣中已微顯不悅,乾笑—聲,說道:“老二,不是我喜歡婆婆媽媽地說你,其實說穿了還不是為了你我這兩條命。你昔日不在總舵,不知道那批傢伙的厲害,連他老人家見了那小子都感到頭痛;非退避三舍不可,更何況你我這點玩意兒?所以說一切要小心
黑暗中,刀疤大漢突然不耐地說道:“好啦,好啦,你他媽的還有完沒有?快坐下來談點兒正事吧。”
一陣桌椅響過,刀疤大漢又遭:“事情怎麼樣?快說呀。”
瘦老人嘿嘿一笑道:“慌什麼?你總得等我喘口氣兒呀,不過我可以先告訴你事情太妙,妙得令人不能相信。”
刀疤大漢道:“你少跟我來這一套,你才剛喘得氣兒還不夠麼?‘太廟’,還他媽的尼姑庵呢,你要再不說…·,·”
“好,好,說,說,說,我說老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