嶙峋山石也因失去綠葉的掩蓋,大部暴露在外,一眼看去,會令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之感。
曾幾何時,字內群俠,包括正邪二派、黑白兩道;三山五嶽、四海八荒的英雄豪傑為黃山帶來了無比的熱鬧、慘烈的搏鬥;一年一度的論劍大會,即在這黃山絕嶺的“朝天坪”上舉行。
黃山無知,卻也沾得幾分榮耀,幾分血腥。
#奇#然而,自宇內共尊的一代仙俠一尊,突然離奇失蹤後,這座名山竟是乏人問津。
#書#武林中正派人士,怕的是觸景傷情,徒增傷感。
邪派人士卻是將它視為不祥之地,怕的是自己一去不回。
往日裡那些個三三兩兩,絡繹不絕,攜酒登臨的詩人墨客,怕的更是一片大煞風景的血腥,武林中人以生命做賭注的競技搏鬥,甚至視為畏途,裹足不前。
在綠黃山之際還好,若是如今這般時節,只要是個有血有肉,有靈性,有感情的人兒,他人目黃山這種淒涼、蕭條的景象,應該是會悲從中來、愴然淚下。
黃山矗立於一片如死寂靜中,除了呼嘯寒風,和被寒風吹拂得嗚嗚作響的樹枝外別的再也難聽得一絲聲響。
驀地裡,一陣輕微的沙沙聲響,劃破了原有的死寂。
漸漸地,這種沙沙異響近了,聲音也隨之漸漸地大了起來。
正在此際,通往峰頂,一條蜿蜒曲折的山道上,轉出一男一女兩個人兒來。
男的,手上挽著一隻布袋,顯得沉甸甸的,不知內裝何物。
女的,一雙手空空的,但她卻以一隻手臂輕輕地挽在男的左臂上,整個兒如綿嬌軀,也和那男的依偎得緊緊的,狀極親呢。
他們面上不帶一絲表情,在寒風裡默然疾步登山。
走得近了,這一男一女赫然竟是藍九卿與雲姑。
不用說,他們這時候登臨黃山,必是為著他們那樁最大的、未了的心願來的,然而藍九卿在手上挽著的那沉甸布袋,卻不知內裝何物。
藍九卿依然是那襲藍色儒服,而俏姑娘雲站卻已換上一套黑色棉衣褲。。
儘管棉衣褲看上去很厚,但她這一套卻是做的寬窄合身,長短適度,一點也不妨礙她那玲瓏曲線、豐滿體態。和往日第二個不同之處,該是她那已經隆起的腹部。
也許是身體上的變化增加了她的負荷,所以一路行來,她總是顯得那麼嬌弱。
想必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一路行來,他們踏在那將山道掩蓋得密密的一層敗葉上,弄得沙沙作響。
如若不然,不說藍九卿一身功力幾至化境,足可凌空虛渡,不帶點塵,即是雲姑也可以捨棄山道,攀援飛登。
方至半山,寒風裡,雲姑已是微現汗漬,嬌靨上也顯得有點紅。
藍九卿目光無限愛憐地,深注云姑一眼,輕聲說道:“雲妹,我們休歇一會兒再走吧!”
雲姑側轉螓首,嫣然一笑,微一搖頭,說道:“不妨,我還可以支援一段,快走吧,咱們時間寶貴。”
藍九卿方一開口,雲姑又自一笑說道:“看你,又不聽話了,你不是說過永遠聽我的話麼?放心,等我走累了,我再告訴你,好不?”
藍九卿只得點頭說道:“雲妹可要酌量情形,不要為了趕時間而累壞了身子。”
“看你!”雲姑嬌嗔說道:“我就是有心為了趕時間支撐到底,我也會為我們的未來的孩子著想呀!”
一提到他們的孩子,藍九卿心裡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他更由心底裡笑出來。他笑道:“好,好,好,算我多嘴,算我沒說,好不?”
雲姑滿意地一笑,一個嬌軀向藍九卿靠得更緊。
空氣又恢復沉寂,二人踏著枯葉的聲音仍在沙沙地響著。
半晌,雲姑突然說道:“卿哥,我有點兒怕!”
藍九卿一怔說道:“怕?怕什麼?有我在你身邊兒……”
雲姑微一搖頭,說道:“我好像覺得這座黃山有點兒陰森森的,而且我還覺得……”
藍九卿豁然大笑說道:“雲妹,你一向自誇膽大,怎地今天反而疑神疑鬼起來,你覺得這座黃山氣氛陰森森?不錯,爾後這座本來就是一片血腥的黃山將要增添無數名冤鬼,它自然會顯得有點陰森!”
雲姑蹙眉說道:“我不是怕這個。”
藍九卿又是一怔,詫聲說道:“怎麼,你不是怕這個?那你怕什麼?”
雲姑道:“難道你不覺得這座黃山靜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