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七點,戚言親自開車去了舒家別院,並在花園門口位置停好了車,一邊抬手看錶一邊打電話,這電話才響了一聲,就見到舒家別院大廳的門被人慌慌張張地開啟,躥出來一個紅色齊膝中國風短袖短裙,上身是一件白色小香風披肩的女子,一陣風風火火地朝花園門口跑來,手裡還拎著一隻紙袋。
戚言有些哭笑不得地將目光落在了她的那雙腳上,哦,如此淑女大家閨秀的裝扮,腳上卻穿著一雙運動鞋!
戚言想,就這副模樣,大少見了會咬牙切齒的!
桂麗莎小跑著拉開車門跳上了車,抹了一把頭髮,氣息有些喘,一邊喘一邊講領上來的紙袋拉開,把自己的化妝鏡往座椅後面的袋子裡一放,固定住,一手拿著梳子一邊梳頭一邊催著目瞪口呆的戚言,“快點快點,舒華燁最仇視的就是晚點遲到的人了!”
戚言乾咳了兩聲,發動了車,將車緩緩地倒出去,恩,你還知道大少最仇視晚點遲到啊,那你現在是頭髮也沒弄,妝也沒化好,怎麼破?
桂麗莎現在是沒心情說話的,一邊挽頭髮一邊在心裡低咒。
該死的舒華燁,打電話來的時候就已經快六點了,她當時還在步行街掃貨,急匆匆地趕回家找衣服,又在腦子裡腦補著舒華燁今天早上穿的是什麼顏色的外套,扎的是什麼顏色的領帶,甚至是領帶夾她都考慮到了,總不能待會她挑的衣服顯得不倫不類,而舒華燁那個傢伙其實是很注重這些細節問題的,弄不好還會被他嫌棄無視。
她甚至還要惡補一下有關那對夫婦的特別喜好,以及一些餐桌禮儀,只可恨的是打舒華燁的電話他居然不接,她想提前瞭解都沒辦法,她今天是徹底地把那尊神給得罪了!
桂麗莎一邊挽頭髮一邊咬咬唇,“戚言,對方是哪個國家的人?太太是哪個國家的?”
戚言將車速放慢了些,因為考慮到坐在後排的女子又要挽頭髮又要化妝的。
“喬恩先生是加拿大人,而他的太太是地道的法國人......”戚言極有耐心地跟桂麗莎講起了對方的基本資訊,坐在後面的桂麗莎握著粉刷的手一頓,法國人?
難怪舒華燁要叫上她了!
C市的金鼎宴會酒樓,那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了指定的位置,旁邊就是齊奇開的那輛卡迪拉克小轎車,戚言停好車,側身就想問問後面的人有沒有準備好,轉身就聽見一聲‘啪--’的清脆響聲,是化妝鏡合上的聲音,露出了那張嬌柔明豔的臉頰。
戚言覺得很不可思議,之前那個從別院裡風塵僕僕跑出來的女子頭髮也是散的,臉也是素淨的,不過才半個小時不到,要不是自己親眼所言,戚言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好吧,女人就是很特別的生物,都說女人化個妝弄個頭發至少都要用上個半天時間,但是今天他是見識到了,不到半個小時,頭髮挽好了,妝也化好了,而鞋子也換上了端莊賢淑的淑女高跟鞋。
這速度,是怎麼練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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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華燁還在車裡用平板電腦檢視著一些最新訊息,離約定好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他也沒有提前去休息室休息,而是坐在車裡。
舒華燁手指在平板電腦上划動著,但眼睛卻是在看著車窗外,當他注意到那輛熟悉的商務車就在旁邊停下,也注意到了從車裡下車來的女子。
大紅色的齊膝裙子,帶著點中國風,是旗袍的另類改良,不過裙邊又相對保守地到了膝蓋處,開的岔也不高,露出雪白修長的小腿,領口是對襟的,頸脖上佩戴的是一串珍珠項鍊,頭髮挽著,僅有了一顆珍珠髮夾穩穩固定。
看似很簡單的一套裝束,但每一個細節上都能挑出耀眼的亮點,至少,這身體的曲線輪廓,不是所有女人都適合穿旗袍的,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成功駕馭這麼霸氣的紅色的。
明明是張揚的顏色,但卻被她那內斂的髮飾和佩戴的珍珠配飾很好地收斂住,整個人都多了一絲女性的柔美。
坐在車裡隔著一扇車窗玻璃的舒華燁目光是沉靜的,見到她移步走過來,臉靠在車窗位置用手在眼睛上擋了擋,試圖打量車裡的情況,只是很明顯她看不見裡面的人,所以她那張明豔的小臉即便是都要貼在車窗上了,好看的眉頭還是蹙了起來,扒來扒去都看不見什麼東西,索性對著那車窗就做了個鬼臉。
舒華燁,小氣鬼,還生氣呢!
舒華燁沉靜的眼眸因為趴在車窗上的那張臉做出來的鬼臉而忍不住得眯了眯,轉臉時伸手將平板電腦合上,唇角卻不由得勾了起來,滑開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