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被撲面而來的暖熱給燻得一陣潮熱,絲絲劉海顫了顫,髮絲的根部有濃密的汗珠子滲透了出來。
一點點的,越來越密集!
唐易恆單手閒適得抬高撐著門背,高大的身影將面前這個完全傻眼了的女人籠罩在了自己的身影之下,居高臨下地垂眸看著順著那額頭紋路慢慢聚集在一起的汗水珠子。
什麼叫汗如雨下?這大概就是了!
被巨大身影籠罩在身下的喬雪一張臉變得蒼白起來,唐易恆每靠近一步每說出三個字,她那眼瞳就會不由自主地撐大一些,最後,完完整整地,撐大到了極限,尤其是最後六個字。
睡你身,得你心!
那一張蒼白的小臉就像是在面對著這世間最恐怖最慘絕人寰的一幕,她連眼睫毛都不知道眨了,瞪大著一雙眼睛被迫對視上他的目光,太陽穴處有些發涼,是汗水珠子滾下來劃過的涼。
她不過是想討回自己的血汗錢!僅此而已!
結果卻被這個心思惡毒的男人逼得忍無可忍!
喬雪心裡一橫,那錢你要給就給,不給--
不給--
都說狗急了也跳牆,人急了那就是人生熊膽,喬雪只覺得自己應該拿回自己的錢,即便拿不回來至少也要對方親口對她說一句‘謝謝’或是稍微能讓她覺得一頓晚餐花掉她全部積蓄好歹讓她心裡也能想得通,能順得了那口氣!
其實喬雪就是想著,你好歹找個能讓我把這口氣順下去的理由!
但這人的態度--
實在可恨啊!
吃白食都能吃到這種厚臉皮的份上,還能強詞奪理居高臨下,堂堂恆源大少分分鐘就賺她積蓄的幾十倍幾百倍幾千倍,卻跟她這麼一隻蚊子腿似的小事斤斤計較!
喬雪吸了吸鼻子,撐大的眼睛珠子裡頓時感覺像是蒙上了一層白霧,覺得委屈的她突然認識到了一個真理,那就是越有錢的人越摳門,從來沒遇到過吃飯能缺德到這種地步的男人,而她也突然意識到,自己怕是真的栽了!
因為她不夠缺德,不夠惡毒啊!
喬雪吸鼻子的聲音有些大聲,瞪著的大眼睛珠子緊緊盯著面前的這張臉,看著面前這張略帶得意的笑臉突然狠狠一皺眉,牙齒一緊,以唐易恆都不曾想到的速度跳起來將他往後一推。
唐易恆沒有料到明明都快被他欺負得哭了的女人突然狠狠推他一把,他身體往後一歪,腳步剛穩住,胸口便是一撞,胸腔裡一陣轟鳴,伴隨著辦公室裡的一陣驚詫唏噓聲。
唐易恆他沒注意到身後的沙發座椅,被那狠狠一撞,一歪,意外得失去平衡,整個人朝沙發上一倒,腰間被人狠狠一壓,瞪大著眼睛看著將自己推到直接壓在小腹上的膽大女人,他差點一口氣沒上的來,堵在嗓子口,一陣猛咳。
喬雪像頭被激怒了的小獅子,她是直接翻過了沙發扶手,快得驚人得跳坐在了唐易恆的腰間,嫌自己挎在肩頭的包礙事,抓起來往旁邊一扔,在辦公室裡其他人那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一邊喘氣一邊麻利地挽著頭髮。
“我跟你這個有錢的少爺不同的就是,對我這種五斗小平民來說,搶我的錢就是要我的命,我沒你那麼高尚,欺負個人還繞著彎子搞文藝範。”
“你一頓飯吃光我的家底已經是對我最惡毒的*欺辱,至於你說的那些最惡毒的精髓,侵你城我沒那個能耐,毀你夢我更沒那種嗜好,至於得你心,我想你那心肝都是黑的,我拿著炒著吃都吃不下,你唯一還能入得了我的眼也就只剩下了最後一項!”
辦公室裡的空氣呈現出了凝滯化,連呼吸聲都好像停止了。
“我現在就睡了你的身!”
讓你也嚐嚐這種滋味!
發怒的小豹子終於在壓力的反彈下徹底發狂了!
親眼目睹著這一幕發生的白霖手裡還端著咖啡杯,坐在對面沙發上一手舉著咖啡杯呆呆地看著對面,不過一米的間距,有人被撲倒。
並且還是如此彪悍地撲倒,在以行動宣戰之後言語上的精粹更是讓白霖眼睛珠子都差點凸出來了。
好,惡毒!
這叫什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你覺得最惡毒的法子來治你!
而她還分析得極有道理,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話,什麼侵你城?你城在哪兒?什麼毀你夢?你有啥夢?什麼得你心?你那心拿來也沒用!
白霖一直覺得喬姑娘有點二有點傻還有點逗比,不曾想還頭腦如此清晰,逮了個最實際的。
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