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西裝外套就擺放在他那輛炫藍色保時捷跑車的車頭上,只不過周邊,除了幾個恆源巡視的保安之外,沒再見到那個身影。
拿著車鑰匙的唐大少站在恆源大廈旋轉門的門口,目光在周邊一掃,眉頭慢慢地擰緊!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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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點站葉莊西站到了,請下車的乘客注意安全,歡迎您再次乘坐!”
公交車上,手揣著售票盒子的售票員開始還在跟司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等車子一停,正要準備下車打卡的售票員發現空蕩蕩的車廂後面最後排的那個角落還坐著一個人。
“小姐,小姐!”售票員幾步走了過去,叫醒了目光有些呆滯的女子,看她並不是睡著了,臉還是朝著車窗外的,不知道是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她都叫了好幾聲了才慢吞吞地反應過來。
到了嗎?
坐在後排的女子緩過神來,才發現整個公交車車廂裡都空了,售票員就站在她面前,用疑惑地目光打量著她,“小姐,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喬雪的目光轉向了車窗外,發現自己早已坐過了站,從公交車裡下來的她望著車牌上的指使路線,臉色變得沮喪起來。
她本來是想回家的,可是現在已經坐過站了。
終點站對她來說有些陌生,偏偏這一路公交車站設定的站點還比較偏僻。
北城四季分明,入秋後天氣變得有些涼了,只穿著一件無袖長裙的她一下車便被迎面吹過的涼風冷得伸手環臂慢慢地收緊抱緊了肩頭,路邊的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她站在站牌下,看著一字排開的公交車,終點站的人少,因為這邊又不是高鐵或是居住小區的集散地,便顯得有些蕭索!
喬雪伸手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了兩個鋼鏰,走到一輛即將要啟動離開的公交車門口,詢問了是不是會沿路返回。
北城的公交車不像其他城市的公交車來回的路線是一致的,因為路況不同,有些公交車來是一個路線,但回去確實另外一條路線,所以在乘車的時候要尤其注意。
司機操著一口地道的北城口音告訴她回去不是來的那條路線,是要從另外一條道走的。
喬雪在心裡嘆息一聲,周邊又沒有其他車,只有坐這一路公交車到其他站點下車再轉。
坐上車的她沒有再選擇最後一排的座位,她坐在前面座位上,伸手要拉車窗,見到車窗上投射出來的那張蒼白的臉,不由得面色一驚,伸手摸著自己的臉頰。
難怪剛才售票員和司機看她的表情有些異樣,是她的臉色太差!
從恆源大廈門口步行出來,她就上了這輛公交車,當時都沒有心情去看這輛車到底要去哪兒,只恍惚記得這路公交車會經過她認識的幾個站,她渾渾噩噩地上車,並因為沒有主動投幣買票還被司機叫住。
喬雪看著車窗上投下來的那張臉,臉色蒼白,頭髮有些亂,而她的唇,唇瓣上居然還有咬破了皮出了血結出的疤痕,腦海裡猛的躥出那一幕,後腦勺就像被人狠狠踹了一腳,踹得她心神懼散!
他吻了她!
在他說要拔光她的牙讓她沒有利器再咬人時他俯身用唇壓緊了她的唇瓣。
除了震驚,便是疼!
手指在結了疤痕的唇瓣上怔怔地拂過,臉色蒼白的女子低下了頭。
她承認,為了拿回屬於自己的錢,她豁出去了一切,想好了最壞的結果便是他叫人將她轟出去,可是想不到的就是,他開了支票!
只不過,拿著支票的她卻半點都開心不起來,遞支票給她的女秘書那輕蔑的話語,走出恆源時一路上遭遇到的鄙夷目光。
她不明白,明明是屬於她自己的東西,想要討要回來卻被人用這樣的眼神打量。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是個臉皮夠厚的人,做護士上班的時候經常被無理取鬧的病人折騰得身心疲憊,但即便這樣她也堅信著熬一熬忍一忍就過來了,從最開始做護士會被病人氣哭的她經過了兩年的歷練現在已經練得是不管對方有多難纏有多難伺候,她都能笑嘻嘻地去解決並還能保持自己愉悅的心情。
可是今天,她的心情從她拿到那一張支票之後滑落了到低谷。
為了這麼點錢你就拿身體來換?你還真是廉價!
這是他秘書在得到他的指示之後取支票給她時說的話!
不管是他的意思還是那個女人的意思!
喬雪在那一刻就覺得,自己怎麼就那麼的悲哀!
一直不懂得錢多